第160頁
有研究表明,很多人會害怕類人型的非人類,比如洋娃娃、外星人、喪屍、鬼怪……
還有很多人會害怕非人形的真人類,就比如……眼前的這個「人」。
攸晴相信,林余之要是出現在公眾面前,絕對會引得眾人尖叫奔逃,能把小孩嚇出童年陰影。
她盯著林余之看了很久,突然掙開了林唯一的手,向前走出兩步,離林余之更近了些。她探出腦袋,仔細地去看他的臉,發現,其實他的五官和林唯一長得有點像。
眼型,鼻子,嘴唇……形狀都很像,他就是在床上躺久了,腦袋有點兒變形,耳朵也長得畸形,所以看著才叫人害怕。
林唯一站在原地沒動,心臟跳得巨快,他承認,他被林余之的樣子驚到了,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沒用,他萬萬沒想到,林余之居然是個沒有手腳的怪胎。
恍惚中,林唯一想起他打給邵駿的那通電話。
他說:你不用透露他具體的情況,我知道他現在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就是想問……比如,他能結婚嗎?
邵駿說:不能!肯定不能!你相信我,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
作者有話說:
友情提示,看看封面,那是一朵並蒂蓮。(封面早已劇透hhh)
另,有聰明的妹子早就猜到了,但應該沒猜得這麼具體,啊,我終於寫到這裡了!
——
第69章 、主角
這是三樓的主臥, 面積很大,帶著衛生間。
朝南的窗戶上裝著金屬欄杆,是焊死的結構, 沒有鎖, 房門一關, 整間房就變成了一個牢籠。
除了林余之躺著的護理床,以及床邊那些醫療設備,房裡的家具只剩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還有鋪在地上的一張單人床墊,顯得特別空曠。
那床墊只有幾公分厚, 上面有草蓆、枕頭和被子,都很髒,像是用了幾年都沒洗過。
是葫蘆住在這兒嗎?
攸晴和林唯一心裡都在猜測,那個智力有障礙的男孩, 日日夜夜地陪伴著林余之,給他餵飯餵水、清理身體, 沒有任何娛樂活動, 被關在這裡足足六年多, 是怎麼熬下來的?
攸晴又往前走了兩步, 直至站在林余之的床邊。
她伸出右手, 手臂止不住得顫抖, 一點點往前伸, 食指最終觸碰到他圓潤卻畸形的左肩骨,只碰了一下就嚇得縮回來,嘴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抽氣聲。
那觸感太奇怪了, 明明就是人的骨肉, 可因為那個位置沒長胳膊, 只有一顆怪異的肉瘤,讓攸晴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夠大,接受能力也不夠強,完全無法把眼前的怪胎和那個溫柔體貼的林朗聯繫在一起。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攸晴哭了,因為自己的懦弱與恐懼,她覺得對不起林朗,對不起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哽咽著叫他:「小二,小二,是你嗎?」
林余之當然不會回答,那雙填滿白翳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氧氣罩里因為呼氣而泛起一團白氣,緊接著,那白氣又因為吸氣而消散,就那麼周而復始,伴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就用這樣的一種形態活了二十多年,思及此,攸晴再也忍不下去,雙手捂住臉,站在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林唯一和譚蘇一直沉默地看著她,無人去勸阻,也無人去安慰。
他們能感受到攸晴的絕望,之前的種種幻想在見到林余之的那一刻便全部破滅。林余之是個人,卻也不能算是人,即使他的腦電波有波動,真的甦醒過來,他也只能永遠地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無法與人交流,能面對的只有永恆的黑暗與寂靜。
見攸晴哭得快要背過氣去,林唯一終是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說:「別哭了,沒事的,我說過我願意與他共存。」
攸晴回頭看他,含著淚問:「他現在在哪兒?」
林唯一說:「不知道,我猜他還在我身上,應該……也看到他了。」
他指指林余之,笑了一下,「估計要自閉了吧,居然長成這樣,到時候你可千萬別笑話他,他也要面子的。」
攸晴氣得捶了他一下:「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林唯一說:「我沒開玩笑,我說真的。」
譚蘇見這兩人居然「打情罵俏」起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咳咳,我說你們……」
話還沒說完,一道慵懶的女聲突然在室外響起:「見完了嗎?見完了,我們就要干正事了。」
攸晴、林唯一和譚蘇同時轉頭,看到一個女人緩緩走進房間。
她個子高挑,容貌美艷,看不出年紀,長捲髮束在腦後,穿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色緊身勁裝,衣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腰身格外纖細。
進門後,她關上門,還落了鎖,一雙美目瞄向譚蘇,語氣里透著不滿:「怎麼來這麼晚?不是說八點半就能到麼,這都十點多了。」
譚蘇瞪了林唯一一眼,咕噥道:「爬牆耽誤了點時間。」
攸晴在聽到譚蘇說「有人在等你們」時,心裡已經有了預感,可真的見到她本人,見到那雙漂亮卻冷漠的眼睛,一顆心還是會習慣性地被恐懼震懾,脫口叫道:「翠姨。」
林唯一是第一次見到柳翠,卻並未關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手裡提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沒錯,柳翠手裡提著一個男人,成年男人,她力氣巨大,提著對方的後衣領,像拖麻袋一樣把他拖進來,那人一點兒也沒反抗,雙手被縛在身後,兩隻腳軟軟地在地板上拖動,垂著腦袋,像只死狗。<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