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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柳翠,語氣平靜,「你也一樣,不就是忌憚我爸媽麼,所以你們只敢去動林余之,一個動都不能動的植物人,這算什麼?欺軟怕硬?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敢動林余之,我就敢自殺,你們知道的,我向來不怕死,求死的事,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攸晴大氣都不敢出,鄒培琛果然猶豫起來,殺掉那個怪胎,和殺掉林唯一的結果可不一樣。林唯一是怎麼來的,鄒培琛比誰都知道,二姐吃了多少苦才有了這麼一個心肝寶貝。他要是死了,不僅鄒培琛玩完,他的妻子、兒女這輩子都會完蛋,林海東和鄒敏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柳翠看出了鄒培琛的猶豫,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對林朗說:「他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有本事,你就死給我看啊。」
話音一落,她就大步走到林余之床前,三下五除二地拔掉對方身上的幾根管子,還掀掉了他的氧氣罩。
攸晴崩潰地大叫:「不要!!」
幾乎是在轉瞬之間,肉眼可見,林余之的呼吸就遇到了障礙,他把嘴張得更大,胸腹處起伏得更厲害,饒是如此,他的臉還是由白變紅,像是喘不上氣來。
林朗也愣住了,震驚於柳翠的冷酷無情,就在他分神時,柳翠突然欺身而上,來到他身邊,劈手就奪下了那把匕首。
她把匕首拋給鄒培琛,怒喝道:「殺掉他!」
鄒培琛已經變得渾渾噩噩,居然抓住了刀刃,手被割破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拿起刀柄,嘴裡喃喃道:「殺掉他,殺掉他,殺掉他……」
攸晴沒了力氣,轉過頭看了譚蘇一眼,什麼都沒說。
她的劉海汗濕了,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那雙大眼睛裡滿是紅血絲,還有晶瑩的眼淚和鋪天蓋地的絕望,譚蘇不敢與她對視,慌亂地錯開了眼神。
攸晴小聲說:「求你……幫幫我們。」
鄒培琛低頭看著手裡的刀,腳步動了一下,就在這一刻,攸晴驚喜地發現,禁錮住她雙臂的那雙手鬆開了。
她半秒都沒猶豫,猶如出籠的猛虎,直向鄒培琛撲去,一點都不懼怕他手裡的那把匕首。
林朗大叫起來:「小心!」
譚蘇也動了,三個人都沖向鄒培琛,鄒培琛情急之下,拿起匕首胡亂地往前一刺,只聽「噗」的一聲,是刀刃進肉的聲音,緊接著,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攸晴臉上。
譚蘇愣住了,攸晴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見林朗晃了一下身子,右手捂住小腹,軟軟地倒了下去。
就像是噩夢重來一遍,攸晴真的要瘋了,她接住林朗的身體,讓他倒在她的懷裡,鮮血又一次染紅她的雙手,她哭喊道:「不,不!不要,不要,不要死,不要死!林朗你不要死……」
柳翠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接到下屬打來的電話:「翠姐,警察再過十分鐘就到,你這邊趕緊撤吧。」
柳翠說:「我知道了。」
鄒培琛已經被譚蘇控制住,在剛才那段短短的時間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揍、爬起、被揍、爬起……對一個養尊處優的五十歲男人來說,早就過了體力和精神的極限。
鄒培琛暈了過去。
柳翠看著狼藉一片的房間,視線最終落在林余之身上,他還沒死,還在努力地呼吸,她微微一笑,向著林余之走去。
譚蘇一躍而起:「你要幹什麼?還不收手嗎?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趕緊走吧!」
柳翠轉頭看他,問:「林唯一有雙重人格,其中的一個人格,是不是就是這東西的靈魂?」
譚蘇自然不承認:「不是!哪有那麼玄幻!」
「真的嗎?那你們剛才為什麼這麼緊張,就是不想他死。」柳翠笑得意味深長,「要是這東西死了,會發生什麼?」
譚蘇心底漫起一片恐懼,沒再猶豫,迅捷地向著柳翠衝去:「住手!」
柳翠抓住那張護理床的底架,想要把床掀翻,譚蘇阻止了她,快速地和她交上了手。
他的憤怒姍姍來遲,卻洶湧澎湃,柳翠邊出招邊冷笑:「行啊,你背叛我,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
譚蘇已經豁出去了,招架住柳翠的強攻,抽空諷刺她:「你也就會這招,抓住我們的軟肋威脅我們,你知道你有多可悲嗎?你看起來無堅不摧,是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你在乎的人,同時也沒有在乎你的人!!」
柳翠的目光冷下來,時間緊迫,她不想戀戰,卻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她無數次逼近那張護理床,每一次都被譚蘇擋回來,柳翠起了殺意,開始對譚蘇下死招,譚蘇左支右絀,漸漸落入下風。
正在給林朗止血的攸晴發現譚蘇快要撐不下去,而林余之就在柳翠身邊,事有輕重緩急,她只能輕輕地把林朗放到地上,起身去幫譚蘇。
這房間面積再大,也只是一個臥室,在之前的打鬥中,早就變得凌亂不堪,譚蘇和攸晴消除隔閡,協力合作,在狹窄的空間裡聯手對付柳翠。
這是他們的恩人,現在卻要拳腳相向,攸晴心情沉重,被柳翠扇了一掌,臉上火辣辣得疼,叫她:「翠姨,你走吧!」
柳翠冷哼:「哼,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以二打一,譚蘇和攸晴也只能勉強支撐一陣,時間久了,他們依舊不是柳翠的對手。
柳翠飛起一腳踢開攸晴,又抬臂架住譚蘇的一拳,原地一個鷂子翻身,正巧停在護理床邊。她向床上瞥了一眼,看見那畸形的怪胎正在「呼哈呼哈」地喘氣,只覺得一陣噁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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