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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西雅圖機場的衛生間碰到他了。」
嚴律清怔了一下,「那聲慘叫是他的?」
「嗯,他先招我的。」
嚴律清聽得微微皺眉,「他怎麼招你了?」
容淺簡短地解釋了一下,著重說了自己踢他褲襠的那一腳。
嚴律清有些不悅,「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我不想影響你旅行的心情。」
「那現在怎麼又願意說了?」
「你都看見他了,而且從西雅圖到朱諾,我懷疑他也在那艘郵輪上。」
「不用懷疑,他確實在,我剛才在船上看見他了。」
容淺一愣,「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跟你一樣的理由。」
容淺一點也沒把自己海鮮過敏的事往吳進身上懷疑,只是對於他也在那艘郵輪上感到不怎麼高興,心裡有些膈應。
從冰川景點返回朱諾市區,兩人找了家餐廳吃飯,嚴律清現在對容淺吃到嘴裡的食物異常上心,連調味醬都要問一句裡面有沒有海鮮。
解決完午飯兩人又去買禮物,給嚴家的每一個人都帶了一份紀念品,容淺給自己買的則是冰箱貼。
買完禮物兩人又在市區閒逛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郵輪。
容淺正坐在沙發上整理給嚴家人買的紀念品,見嚴律清拿著一小瓶藥水和一包棉簽走過來,臉上划過一抹不自在。
「我都沒覺得癢了,不用塗了吧。」
「醫生說一天兩到三次,你今天還一次都沒塗。」說罷嚴律清搖晃起手上的藥瓶,「乖,自己脫衣服。」
「……我自己來。」
「很多地方你自己塗不到。」
容淺還是不動。
見他不配合,嚴律清放下手中已經搖勻的藥瓶,眼疾手快地抓住準備翻過沙發要跑的人,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
「你身上有哪裡是我沒看過沒親過的?跟我還要害羞?」
容淺耳朵都紅了,無奈力氣沒有他大,不管怎麼掙都逃不開他的手。
最後還是嚴律清威脅他要收學費的『利息』了容淺才肯乖乖聽話。
容淺:怎麼辦?我老公好像是放高利貸的。
第59章 蛛網和蝴蝶
日落時分,天際餘暉慷慨地灑落在碼頭平靜的海面上,郵輪各層甲板已經亮起璀璨的燈光,如一座奢華至極的鋼鐵城堡氣勢恢宏地落在海上。
此時郵輪已在碼頭上停靠將近十個小時,再有兩個小時就到了重新啟航的時候。
容淺從朱諾市區回到郵輪後就沒再離開房間,晚飯也是郵輪上的工作人員送來的,吃完就趴在床上擺弄他的單反,遺憾因為過敏,自己和嚴律清少拍了很多照片。
嚴律清安慰他,「等明天到了史凱威,身上的紅斑一定會好些,你肚子上和腰後的丘疹就消了很多,快好了。」
容淺勉強被安慰了一些,默默整理單反鏡頭。
下船瘋玩許久的韓廣智等人是掐著點回來的,他們帶回了很多照片,還給容淺和嚴律清帶了禮物。
他們回到船上沒多久,郵輪便駛離了碼頭,前往下一站——史凱威。
郵輪航行途中,容淺陪嚴律清去過一次船上的健身房,他本人是特別不愛運動的,尤其不愛會讓身體覺得痛苦的運動,健身後酸痛的肌肉會讓他心情不好,這也是他身材單薄清瘦的原因之一。
而且容淺非常討厭別人身上的汗味,包括看到掛在別人肉體上的汗水都會讓他不舒服,覺得很髒。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的汗水和汗味不會被他排斥,那就是嚴律清。
郵輪上的健身房運動器材很齊全,嚴律清熱過身後就在跑步機上慢跑,他穿著貼身的黑色速乾衣,一身線條優越的肌肉飽滿漂亮得惹人眼熱。
容淺坐在跑步機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竟是看得入迷了。
他能很清楚地看見打濕嚴律清髮絲的汗水,也能看到淌在他脖子上的汗跡,但他一點也不覺得討厭。
這汗水他嘗過,有一點咸,他也知道這時候如果能伸手摸一下,手心會得到怎樣的觸感。
因為這個人他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了解他動/情時呼吸的頻率,也熟悉他燙得仿佛能印到他魂魄上的氣息。
他是具象的,也是抽象的。
明明同樣是人類,但容淺時常會覺得他像一張蛛網,潔白的蛛絲上附有堅韌的黏性,能把他牢牢地鎖在蛛網上,不讓他出去,也不讓人進來。
偏偏就是這種會讓大多數人覺得不太舒服的感受卻讓容淺真切地得到扭曲的kuai感,隱秘地覺得這張「蛛網」沒有他不行,所以他心甘情願地做這張「蛛網」的養分,以身飼.養。
嚴律清在跑步機上慢跑了半個多小時,等他滿頭大汗地從跑帶上下來,扭頭想找容淺就見他帶著乾淨的毛巾和水瓶走過來。
他笑著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在這會覺得無聊嗎?」
一身淺灰長袖長褲的容淺鴨舌帽和口罩齊全,聞言他搖頭,「還好,你在這就不無聊,看你運動挺有意思。」
嚴律清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突出的喉結因吞咽的動作鼓動,淌在皮膚上的汗跡在健身房的燈光下性.感得讓人屏息。
容淺落在那片皮膚上的眼神忽然像被燙到了一般,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喉嚨也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很突然的也覺得口乾舌燥,連身體都像剛剛健身過一樣隱隱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