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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容淺這個重色輕友的全程安靜吃自己的沒怎麼搭理過他,就是嚴律清,這人眼裡除了容淺大概是容不下別的東西了。
好賴他一米八的大高個坐在邊上,竟然沒有一點存在感?!這倆當他透明的?!
韓廣智不敢跟嚴律清有意見,於是他憤憤的目光都對準了容淺,直把人看得滿眼寫著不解。
晚飯後,嚴律清想送容淺回家,韓廣智沒打算再打擾他們談戀愛,吃了飯就想走,但沒想到容淺竟然拒絕了嚴律清送,選擇了坐韓廣智的車。
嚴律清原本還有幾分笑意的臉色一下就淡了,淡得韓廣智都不太敢看,有些沒想到平時對誰都溫和有禮的人,這突然一下淡了臉殺傷力竟然這麼強。
但容淺好像一點也不怕,他貼著嚴律清低聲和他說了些什麼,具體的韓廣智並不能聽見,只知道幾句話的功夫後,容淺忽然微微仰起臉和嚴律清貼了一下嘴唇。
韓廣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十分矛盾地一邊想捂眼睛,一邊又想多看一點。
而那頭和嚴律清剛親了一下嘴的容淺已經轉身朝他的車走來,面色如常地拉開副駕駛門,低聲道:「走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韓廣智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嚴律清,沒再多問也跟著一起上了車。
他和容淺之間的友誼是經得起一切考驗的,上車後他就算不問容淺要說什麼事,稍稍一想也能想明白。
「微博那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抄襲的髒水都潑你臉上了。」
「製作反盤,交給平台判定。」
「那個筆間春秋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哪個平台的作者。」
「你也沒聽過啊?」
「沒聽過。」容淺臉色微沉用手機登錄微博,找出那條指控他作品抄襲的那一條,點開第一張調色盤從頭開始逐字逐句地看。
「那你真不打算告訴阿律啊?」
「不打算,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我不想他知道。」
「你是怕丟臉嗎?但遇到這種事你是受害者,沒什麼可丟臉的,而且你告訴他了他會想辦法幫你處理的。」
「我知道,我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定會不留餘力地幫我。」容淺臉上映著手機的光,優越的五官被勾勒出一種深刻的距離感,「正因為我清楚,所以我不想他知道。你幫我個忙,瞞住他,別讓他知道這件事。」
韓廣智聽完直接嘶一聲,「這難度有點大,那條微博擴散發酵速度都太快了,他身邊又有個網絡衝浪十級選手沈芃芃,你要想瞞著他這件事很困難,除非你讓沈芃芃什麼也別說,那他知道這件事的可能就會大大降低。」
容淺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沈芃芃那邊我會和她打聲招呼,讓她幫我瞞著的。」
韓廣智用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不用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
韓廣智忍不住嘆氣,「你可以不用那麼要強的,偶爾軟一下,讓朋友們幫幫你又沒什麼關係。」
「你平時夠忙了,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解決。」
「這是小事嗎?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個男朋友嗎?我總覺得這個事情你瞞著他不太好,你就不擔心他知道了以後跟你生氣?」
男朋友這個稱呼讓容淺心裡一動,之後的話他左耳進右耳出,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嚴律清知道。
「他不會知道的。」
「行吧,你自己心裡有主意就行。」
韓廣智了解容淺,作為他唯一的好友,他完全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這世上最了解容淺的人。
也正因為了解,所以有些話他知道磨破嘴皮子也別想動搖容淺一分一毫。
不管學生時代也好,出了社會成為一個大人也罷,韓廣智見過那麼多的人,再沒有一個人能比容淺更倔,更死心眼,也更要強不服輸的人了。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軟弱可欺的,要是有人敢往他身上潑髒水,欺他侮他,爬到他頭頂上吆五喝六,容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對方的,就算只有毫釐他也要爭回來。
韓廣智深知他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性子,心裡也沒有太過擔心他。
這天之後,容淺的生活重心就是製作反盤,因為涉嫌抄襲的風波,他連載都暫停了。
指控他抄襲的那個人想來應該就是調色盤的製作者,容淺花了不少時間把填得密密麻麻的調色盤看完,當即便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人完全拿捏了大部分網友不明緣由看熱鬧的心態,人云亦云,帶得一手好節奏。
看似專業的調色盤對比,因為主觀判定他抄襲站不住腳,便將大段根本無關的描述標了相同的顏色。
無視情節邏輯,強硬地把一些不相干的要點做主觀闡述。
最讓容淺氣得發笑的是調色盤內《幽靈山莊》的部分甚至有段落被人二次改寫,藏在密密麻麻的劃色部分中間,造成他大段抄襲的假象。
容淺越想越生氣,他越生氣人就越冷靜,任憑微博上風言風語,他一門心思就想著做出能證明自己沒有抄襲的反盤。
而對於他在忙的事情,嚴律清根本一無所知。
沈芃芃已經被容淺提前打過招呼,網絡上關於容淺涉嫌抄襲的風波她一個字都不曾向嚴律清吐露過。
嚴律清什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吃完飯後,從容淺拒絕了他送他回家而是坐韓廣智的車回家開始,自己就被容淺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