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容淺想著好像是這麼個理,便問他:「那你說怎麼辦?」
嚴律清手掌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輕聲道:「懲罰一定得是你非常不願意做的事情才能叫懲罰,我這麼解讀你同意嗎?」
容淺聞言忽然警惕起來,想跟他拉開一點距離,但嚴律清手臂緊緊摟著他,他就是想跑也早就沒機會了。
「……你想說什麼?」
嚴律清沒答,他拿出手機點開了相冊,給容淺看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條短裙,穿在容淺身上可能剛好夠遮住腿.根,布料輕盈得像薄紗一樣,薄得什麼也遮不住,唯獨胸口有大片花紋繁複的刺繡,像是兩朵盛極的花,但花蕊的位置卻是鏤空的。
儘管只是一張照片,但容淺還是被這條裙子的放浪和大膽震得耳朵燒紅,仿佛這條裙子此時就在他的眼前等著他穿一般,張嘴說話都結巴了,「我我,我穿不,穿不了……」
嚴律清還把圖片放大給他看,「可以的,我問過了,這條裙子有你能穿的尺碼,剛剛好。」
容淺滾燙的耳朵熱度好像會傳染似的,在看見嚴律清放大裙子細節後,他腮頰都開始隱隱發燙,搖著頭挪開視線不想再看那條裙子。
「我已經買好了。」嚴律清笑著往一臉震驚的容淺臉頰上親了一下,「你要是沒堅持住健身,就要穿給我看。」
「我不會穿的。」
「不想穿就得堅持健身才行,否則這就是懲罰。」
容淺啞口無言,一時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滿心無奈地抬手捂臉,「我現在承認廣智胳膊比我大腿粗行不行?」
嚴律清眉眼含笑地搖頭,拉開他捂臉的手,細密地親吻他淡色的唇瓣。
隔天一行人從西雅圖回到源城,容淺就像來時一樣,是一路睡回去的。
沈芃芃看他睡得歪在嚴律清身上的樣子,不無羨慕地道:「這睡眠質量也太好了,怪不得小淺淺皮膚那麼好。」
林信聞言也跟著附和,「好到有點神奇了,他好像一直在睡,明明沒玩多少。」
「心情好唄。」韓廣智隨手翻著雜誌,他是這群人里除嚴律清外最了解容淺的人,「他精神感到放鬆的反應就是睡覺,反之就是睡不進去,或者睡了也跟沒睡一樣,他是控制不了的。」
「這麼神奇?」
「嗯,但據我所知他的精神很少有完全放鬆的時候,睡不好的時候要更多,所以這應該是阿律的功勞。」韓廣智不無感慨地嘆道:「這就是愛情啊,能讓鐵樹開花的愛情。」
沈芃芃看著他問:「你說小淺淺是鐵樹?」
「那可是容淺啊!」韓廣智張開五指做了個蘋果那麼大的手勢,「他的世界就這麼大,無關緊要的人連影子都別想進來,然後他給阿律造了個四房兩廳。你要是也像我一樣認識他那麼久,那你現在看著他一定時不時會有種不真實感。」
「是喔?」
嚴律清聞言只是笑了笑,把蓋在容淺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些,小心防著他著涼。
從西雅圖回到源城,被阿拉斯加航線上的冰川驅散的燥熱沒兩天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不管是容淺還是嚴律清,都在剛剛結束休假之後毫無緩衝地進入長達一個月的忙碌生活,連說好的健身誰都沒有時間可以去。
嚴律清這次休假休了快十天,他人不在公司也有好好運轉,沒出什麼大的差錯,但也積壓了近十天必須由他本人親自處理的事務,再加上吳進的事情,他一天到晚忙得可謂是腳不沾地,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容淺家還得在次臥開視頻會議。
等他忙到十一點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想著得抱抱容淺充充電,結果回到主臥就看見容淺十指翻飛地敲鍵盤,側臉線條嚴肅且凝重。
容淺雖然一天到晚都在家,但他並不是一個有很多空閒時間的人,他的職業說自由也不自由,尤其是當他的連載接近尾聲,要開始寫最後一卷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會因為壓力變得沉默寡言,一天下來可能說不了十句話。
偏偏這個時候孩子們都開始放暑假了,源城作協也針對暑假開展了很多公益性質的活動,還是必須參加的,容淺只能硬擠出時間配合活動。
嚴律清把他的忙碌都看在眼裡,覺得心疼可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是容淺的工作。
好在這樣緊湊得好像上廁所都沒有時間的日子在一個月後結束了,容淺在文檔敲下最後的句號時,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給了自己十分鐘的時間什麼也不想地和連載期告別,然後才點開後台查看這段日子以來收到的打賞。
打賞榜第一還是那個人,只是那串原本是系統默認生成的暱稱不知道什麼時候改成了「我永遠喜歡容淺」。
遠遠超過10w的打賞金額讓他的頭像框上頂著金光閃閃的皇冠,是容淺最新作品《黃昏歌劇院》里當之無愧的「榜一大哥」,讀者口中的「金主爸爸」。
容淺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讀者自然是充滿了感激的,雖然這個人不經常在他的評論區里出現,但卻是一直在默默支持他。
容淺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特別和他說聲謝謝,便點開了他的聊天框發送了幾行字表達感謝,還特別說明了作品所得的打賞他會如數捐出去用做公益。
這條內容發出去後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過這也在容淺的意料之中,所以也並未覺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