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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釣魚。」
「……行吧。」韓廣智把雞胗串連同盤子留在凳子上,「吃完簽子放盤子裡就行,我再去烤點雞翅。」
容淺無聲點頭。
韓廣智一走,沒有人打擾他的視線又開始看似隱秘實則明目張胆地落向嚴律清,像總也看不夠似地盯著他看,只是個後腦勺和一點耳朵也知足。
但是看著看著,容淺又忽然想起了沈芃芃說的『有些人』,這讓他原本落在嚴律清身上的視線開始發生偏移,淡淡的眼神掃過那些每次聚會都要圍在嚴律清身邊的那幾個人。
托那些網友們的福,他現在的思路開闊了不vb晚|霞|贈|月|亮|整|理少,搜尋的眼神並不只在女性身上,只要和嚴律清走得很近的,哪怕是男性他也會多注意一下,看看嚴律清會不會給人家『擦嘴角』。
也不知過了多久,湖邊的人忽然隨著嚴律清的起身都走向了燒烤架。
容淺默默吃著手裡的雞胗,看著嚴律清把一盤烤好的牛肉遞給章莉他們,然後又從韓廣智手裡接過一盤雞翅,轉身朝自己走來。
容淺見狀忍不住左右看了看,還特意回頭看了眼背後,這個角落除了他沒有別的人。
「阿淺,我能坐在這嗎?」
看著走到面前的人,容淺緩緩點頭,把放著雞胗盤子的凳子挪開,給他重新拿了一張凳子。
「謝謝。」嚴律清笑著坐下,把手裡的那盤雞翅遞給他,「這是廣智要我給你的。」
容淺點頭接過,「一起吃吧。」
嚴律清沒有應,只是將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托著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你的嘴角有一點辣椒麵。」
容淺聞言一怔,下意識地抬起手打算用手背擦,但被嚴律清拉住了手腕,緊接著一張乾淨的紙巾出現在他手上。
容淺眼神怔愣地看著那張紙巾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質地柔軟的紙巾輕輕地貼在自己的嘴角上,再溫柔地一抹。
「好了,擦乾淨了。」
容淺仿佛這才想起來要呼吸一樣,心跳快得手指發麻,不太自在地轉過臉,「謝謝。」
嚴律清笑了笑,「我可以嘗嘗雞胗嗎?」
容淺點頭給他拿了一串。
兩人並排坐著遙望湖面,吃著烤雞胗和烤雞翅。
容淺的面容看似淡然,其實內心早已像洶湧翻騰的海浪,恍惚間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他留意了這麼久想找出那個能被嚴律清『擦嘴角』的人,竟原來……那個人就是他自己嗎?!
跟嚴律清曖昧的『有些人』,其中一個是他?!
「你在想什麼?」
容淺緩緩轉過臉看著嚴律清,對方烏黑的瞳孔里清晰地映著他的身影,這一清晰的認知讓容淺險些又忘記了呼吸。
見他不說話,嚴律清輕聲解釋了一句,「你看著好像有心事。」
容淺聞言一頓,心跳節拍更亂了,搖搖頭,繼續吃他的雞胗,一串接一串,吃完雞胗就吃雞翅,直到把盤子裡的東西都吃完了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吃得有點多。
「我再給你拿點。」嚴律清說完就要起身走向燒烤爐。
容淺急忙叫住他,「不用了,我吃飽了。」
「真的飽了?」
容淺點頭。
嚴律清就坐回座位上。
兩人間的氣氛重歸於沉默,只不過這次容淺手邊沒有東西可以吃,只能改為對著湖面出神。
風吹來時他細碎的額發會被微微吹起,眼睛也會像害怕沙子進眼睛而半眯起來,從嚴律清的角度看,他側臉的線條實在漂亮得無可挑剔,哪怕是最刻薄的人面對這樣一張臉應該也挑不出缺點,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阿律!快過來,你的蘆筍烤好了。」
嚴律清應了聲,扭頭對容淺,「再一起吃一點?」
容淺緩緩搖頭。
嚴律清笑了笑,沒有勉強他,獨自起身走向被人群包圍的燒烤爐。
容淺固執地坐在原地,眼底含有一絲熱烈地望著嚴律清的背影,看著沈芃芃用燒烤夾從盤子裡夾了塊牛肉餵給嚴律清。
他迅速轉開臉,像『自我保護』一樣讓自己眺望遠處的湖面,沒再往燒烤爐那邊看一眼。
也因此,他沒有看到嚴律清偏頭躲開了那燒烤夾,而沈芃芃則嘻嘻笑著轉手餵給了林信。
容淺深深吐了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刺痛的心口,奇的是他明明不認為自己喜歡嚴律清,但腦海里卻是網友們那句:你這是吃醋了。
明明無聲,卻振聾發聵。
容淺不由覺得十分茫然,心想,這真的是我在吃醋嗎?又或者該說,我在嫉妒嗎?
為了得到問題的答案,容淺自虐似地不斷地在腦海里反覆回想剛才那一幕,再仔細地感受那種強烈又真實的刺痛。
他很肯定自己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那排除一切疾病因素,這真的是他在嫉妒?
難道他真的像那些網友說的……『你好愛他』?
想到這容淺忍不住嘆氣,要是手邊有電腦就好了,可以上網問問網友們。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徹底,連有人慢慢走到他邊上了都沒發現,直到那人出聲叫他容淺老師才回神。
看著眼前的生面孔,容淺怔了片刻才打招呼,「你好。」
「容淺老師!我今天是專門為你來的!」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興奮得臉頰發紅,從身後掏出兩本《幽靈山莊》,捧著書的手腕甚至還在細細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