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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反盤製作都被容淺拋到了腦後,他絕對不希望嚴律清誤會他,可也不希望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嚴律清要是知道微博有人污衊他抄襲給他潑髒水,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他,這點容淺從未懷疑過。
但容淺始終認為這是自己的事情,那就應該他自己處理好,他從小到大遇事不慌靠自己是刻在骨子裡的,要他示弱尋求幫助,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容淺而言是一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因為那約等於要他放棄自己穿了長達十幾年,往後還要再穿幾十年的盔甲,所以他仍舊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嚴律清。
「阿律……」容淺握著嚴律清的手緊得指關節隱隱發白,因為慌急,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的,唯恐自己沒能解釋好讓兩人生了間隙。
只是他不善言辭,即使書中世界他筆下的角色巧舌如簧,現實里輪到他自己卻是笨口拙舌,叫了聲心上人的名字,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他就像是被逼急眼的兔子,抽回自己的手扶住嚴律清的肩,不管不顧地張嘴就往他嘴唇上啃了一口。
那真的只能算是「啃」而不是親。
嚴律清讓他咬得一疼,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容淺見他吃疼又有些慌神,急急去查看嚴律清的嘴唇,檢查有沒有被自己咬破。
嚴律清哭笑不得地握住容淺的手,「沒事,沒咬破,就是有點疼。」
容淺仔細看過發現確實沒見血,頓時挫敗地嘆氣扶額,灰心自己沒有一件事情能辦好,「……對不起。」
「沒關係。」嚴律清笑著抬手環住容淺的肩膀,身體側身往沙發上一躺,摟著容淺順勢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右手輕輕撫弄他細碎的額發,「你可以重新親一次,想怎麼親怎麼親,親破了也沒關係。」
容淺默默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把臉埋進他肩窩裡。
嚴律清整顆心一下軟得化成水,臉頰輕貼著容淺還能聞見洗髮水香氣的髮絲,安慰一般輕拍他的後背,「我能理解你有不想告訴我的事情,但我也想你能理解我很擔心你,想了解你所有事的心情。」
容淺沉默不語,整張臉仍然埋在嚴律清肩窩處。
嚴律清也不強求他應自己的話說些什麼,只是有一下沒一下輕拍懷裡人的脊背,像在哄他睡覺,「我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心,我只是有些不習慣……不習慣你的心暫時不在我這裡。」
這回容淺沒有沉默,「一直在。」
「嗯。」嚴律清無聲地嘆氣,「那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事?」
「沒什麼,不算什麼事。」
容淺嘴跟蚌殼一樣緊閉,他不說嚴律清也不可能硬是要撬開他的嘴要他如實交代。
「那你想重新親一次嗎?剛才那一下還是有點疼的。」
容淺緩緩抬起臉,兩人的嘴唇近得只要有人動一下就能立刻貼上。
但兩人誰也沒動,容淺目光細細地描摹那薄而有肉的嘴唇,低低說了一個輕得幾乎聽不見的字,「要。」
隨即輕輕貼了上去,貼得嚴絲合縫。
這晚嚴律清沒有回自己家,容淺沒讓他走他樂得留下過夜。
容淺家裡雖然有個次臥,但那已經變成了雜物間,堆放了一些雜物,沒有辦法住人。
嚴律清的選擇只有和容淺一起睡主臥或是睡客廳沙發。
容淺不捨得嚴律清去睡沙發,可要嚴律清跟他一起睡他又實在開不了口。
最後是嚴律清覺得自己這麼快就睡到容淺的房間裡不太妥當,主動提出要睡在客廳里。
容淺沒同意,「我睡沙發,你睡我的床。」
嚴律清也沒同意,「我睡沙發就行,如果你心裡過意不去,晚上睡覺你可以開著臥室門。」
容淺聞言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
嚴律清給他指了一下客廳沙發到主臥的距離,「你開著門我能看見你,你也能看見我。」
容淺這才發現還真是這樣,沙發所在的左上角正好能看見主臥的床,主臥的床也一樣能看見客廳的沙發。
在容淺愣神的時候,嚴律清已經自己鋪好毛毯和被子,客廳的沙發也已經讓他整理成一張可以舒服睡一覺的床。
「阿淺,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容淺低低嗯了一聲,轉身去關客廳的燈,幾盞燈一關客廳里一片漆黑,只剩開著門的主臥泄出一地的燈,光亮堪堪照到容淺腳下。
「晚安。」容淺低聲對嚴律清說完轉身就想回房間。
但嚴律清輕拉住他的手肘,俯身往他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得像羽毛撫過的吻。
「晚安。」
第26章 擔憂
夜深人靜,凌晨兩點。
早在三個多小時前就和戀人道過晚安的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確認沙發上的人已經徹底熟睡,再輕輕地把大開的房間門小心地關上一半,悄悄地打開擺在主臥角落的電腦。
二十幾秒後,電腦成功開機,漆黑中獨亮著的屏幕光映得容淺整張臉龐慘白。
嚴律清留下過夜,他本不好大半夜地爬起來繼續製作反盤,但他努力了這麼久,甚至為此不小心冷落了嚴律清,如今只剩下這最後一點,無論如何他也要做完發出去提交給平台判定,他一定要洗乾淨那些人潑到自己身上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