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容皓,我們寫個協議。」
容皓不解地湊過去看,「什麼協議。」
「機會只有一次,不論你是否能面試成功,我只會跟阿律開一次這個口,此後無論你自己來找也好,找爸媽他們來說情也罷,我都不會允許讓阿律再幫你,能接受嗎?」
容皓滿眼複雜地望著容淺,一邊欣喜,一邊又覺得無比失落,他有些害怕容淺說的都是真的,可又抵抗不住唾手可得的面試機會。
最終,他咬了咬後槽牙,「行!我接受!」
容淺微一頷首,開始手寫協議,「一式兩份,簽名加手指印。」
容淺一板一眼地寫好了兩份協議,簽上名後又找出以前買的印台,和容皓一人蓋了一個拇指印。
兩天後,在嚴律清的推薦下,一部正在籌拍選角中的電視劇給了容皓面試的機會,容皓興奮得一晚上沒睡,次日一早就搭飛機去外地參加面試。
他面試那天,容淺面上不顯,實則心裡一直記掛著容皓的面試結果,整個上午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嚴律清深知他就是面冷心熱,特意買了一束向日葵哄他高興。
花束是由花店專門配送的,但別在花里的卡片卻是嚴律清親手寫的。
[店長說「向日葵從太陽升起便一直默默追隨它直到落山那一刻」。
如果我是向日葵,那你一定就是我的太陽。
ps:寶寶別忘了我們明天要去上廚藝班,我偷偷打聽了明天的課程,老師會教我們做麻婆豆腐和青椒炒肉,為了避免到時候手忙腳亂,我們晚上一起看看教程視頻吧?
律清字。]
小小一張卡片,容淺捏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許多次,最後拿著卡片下樓,找一家照相館塑封。
照相館的老闆開店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給卡片塑封的客人,不過卡片拿到手匆匆掃了一眼又有些理解了,現在的小年輕寫起情話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拿到塑封好的卡片,容淺又步行了兩百米找到一家花店,在店長的建議下挑了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用店裡的卡片給嚴律清回了話。
他不像嚴律清一樣會寫情話,絞盡腦汁也只憋出一句:謝謝你送的向日葵,我很喜歡。
寫完了他連店長的眼神都不敢看,匆匆把卡片別在花上,留了嚴律清的號碼和他公司的地址。
那束玫瑰嚴律清是下班前才收到的,他拿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問容淺,「下次可以多寫兩行字嗎?」
容淺當時被他兩條手臂圈在牆上,神情因羞赧而顯得不太自然,「我不太會寫,我不知道要寫什麼。」
「想寫什麼寫什麼,你寫什麼我都愛看。」
容淺眼底閃過一抹極淡的狡黠,「那我要是給你寫嚴律清是笨蛋呢?」
這種帶有玩笑意味的話容淺是極少說的,他的性格是有些一板一眼的人,也因為在某些時候太過規矩而顯得有些古板,加上他清冷疏離的氣質,這是他給人第一印象不好相處也很難接近的最大原因。
嚴律清很難形容這一刻他從容淺眸底捕捉到那絲狡黠的心情,不過卻明白了古人說的「千金不換」是什麼意思。
他情難自禁地往容淺眼睛上親了一下,聲音低沉,「只要你高興。」
他最希望的就是容淺能天天開心。
第二天是星期六。
兩人吃完張姨送來的早餐,準時出門去廚藝班上課。
教室離容淺家車程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在一棟乾淨明亮的建築當中,環境比容淺想像的要好。
而最讓容淺感到意外的是教室里似乎都是情侶?
一張料理台站著一對男女,看他們親密無間的肢體動作並不難看出是情侶關係的。
容淺小心翼翼地環視了教室一圈,肩膀貼著他的肩膀,低聲問:「你報的課是情侶班?」
嚴律清也偏頭貼近他回答,「本來不是,但是後來你說要和我一起去,我就改報情侶班。」
容淺目光有些侷促地落在桌上,「這裡只有我們這一桌是兩個男人。」
「沒有人規定廚藝班的情侶課不能是兩個男人。」
「……話雖如此。」
但他們兩人站在這實在突兀得厲害,像被一盞無形的聚光燈打在身上,自動吸引了一些視線。
嚴律清很在乎容淺的情緒,察覺到他不自在便提議,「如果你不喜歡,我現在去找負責人改課程。」
容淺搖頭,「我不想改,而且人家每桌的所需食材都是提前備好的。」
「沒關係,你如果覺得不自在我們就換。」
「我沒有不自在。」容淺不肯承認,「我只是一時不習慣,一會兒習慣了就好了。」
嚴律清笑笑,取下一邊掛著的圍裙幫他繫上,而他自己的則是容淺幫他系。
廚藝班的老師是一名很年輕的女性,扎著利落幹練的馬尾辮,眉眼有抹少見的英氣。
容淺和嚴律清在她細緻的教學下處理食材,嚴格按照她教的步驟執行。
一個教室有十桌像他們一樣的學生,比起其他桌的手忙腳亂,容淺他們要顯得遊刃有餘得多。
嚴律清作為「主力」執掌鍋勺,容淺就是非常細心的「輔助」,保證台面乾乾淨淨的,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課程結束後,容淺從帶來上課的帆布袋裡取出兩個飯盒,把嚴律清做好的麻婆豆腐還有青椒炒肉裝起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