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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歷銘正要說話,懷裡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在他胸口的腦袋不安的動了動,程歷銘馬上收住了話,腦袋小浮動地朝秘書點了點。
哪怕天天看,陳原林也還是對老闆這種把戀人當小兒子養的行為有點肉麻,握拳小聲的咳了一聲,上前跟司機小聲的說了聲去醫院。
柳箴一上車就睡著了。
車裡的人都是程歷銘出差出外勤的工作人員,他見過很多遍了,程歷銘要抱他他就順勢而為了,沒在意形象,一抱他他就睡了。
他這一天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確實是累了。
等他被叫醒,他還有些茫然,看到外面的霓虹,他發現到一院了,他轉過臉來跟給替他扒弄頭髮的男人問:「怎麼來醫院了?」
「先看看你爸。」程歷銘道。
「好。」也行,來都來了,柳箴也不問為什麼,跟著他們下了車。
前面司機和隨行人員下車,加上一陳原林,他們一行五人進了醫院。
柳箴一米八的高個,但程歷銘比他還要高個七厘米,這男人走起路來自帶風,兇猛又優雅,柳箴發現一路的人都在看程歷銘,他稍微有點不太高興的撅了撅嘴。
然後他被程歷銘的牽著手被抬起,他這才恍然大悟。
柳箴的臉瞬間亮了一下,程歷銘笑了起來,控制著自己在他發頂吻了一吻。
酒店那邊還有柳家一家人要等著吃飯,程歷銘先到醫院只是為了盡禮數,看過人之後,見安文文已經安排好一個荊市分公司危急事件處理科的工作人員負責了柳父的護管,就帶著柳箴又上了去酒店的車。
柳箴被他風風火火的帶著去看了他爸,又被男人大步流星領著上了車,明明是他父親在重症室,他被程歷銘帶出了一種被程歷銘帶著探望別人家的病人的感覺。
進攻型男人就是這樣,敏捷兇殘,柳箴起初也招架不住,後來就不招架了,他居然過得出乎意料的。
可能他還是跟程歷銘合拍吧。
不過,到了車上,柳箴叮囑男人,「等下見到我媽,你少說話,不,算了,我想想……」
男人不說話的時候壓迫感更強,柳箴連忙改口:「適當說說,不要太沉默了,他們會猜你在想什麼。」
程歷銘存在感太強,他坐那裡不說話,所有人都得猜他在想什麼了。
「別只點頭,要說話。」柳箴又叮囑,怕程歷銘嚇到他媽。
他媽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老太太,只是程歷銘這人,真的挺嚇人的。
「行了,我會處理,別擔心這些。」程歷銘颳了下他的鼻子,「還困嗎?」
「不睡了。」柳箴越過他,去看坐在他身邊的陳秘書:「陳哥,我媽那邊讓文文多和她接觸,老太太喜歡文文。」
嫌棄完自家男人,就來嫌棄他男人的秘書來了,一張嚴肅臉行事曆來一絲不苟的陳原林回了他:「好的。」
柳箴朝他歉意的笑了笑。
這對老闆秘書,都挺能嚇人的。
「我打幾個電話。」
柳箴不睡了,陳原林就拿起了手機處理事務,柳箴聽著,剛抬起頭要問男人的話,他就被人又摟到了懷裡。
柳箴挪了挪肩膀,讓自己更舒服了一點,抬起頭問道:「要呆好幾天?」
他看到下機的人好多,排出了長。
「呆到你父親醒,後面再說。」程歷銘下午接到柳箴剛出機場的電話,當機立斷就讓陳原林安排團隊跟他來荊市辦公。
事實證明他的提前決斷是有效的,節約了他一天的時間。
要是明天來,柳箴今天晚上可能都要睡不著。
乖乖這幾年沒離開過他,有時候上班累了,想打個盹,都要來公司找他,在他身邊窩一會兒。
可能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他對自己的依戀到底有多深。
當然,這是程歷銘樂觀其成的,這也是他刻意養成的,他不想拿一天讓柳箴去焦慮睡不著進而去反省自己生活的那點微小的不恰當。
聽他要呆到父親醒,柳箴皺了皺鼻子,看了那邊在安排工作的陳原林,聽陳秘書說後續要再安排兩組團隊過來,他小聲跟程歷銘問:「都知道你是為什麼過來的了?」
「應該吧,不知道,我讓老陳安排的,不知道老陳怎麼跟他們說的。」程歷銘回他。
陳原林聽到,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一句:「等一下,我打過來。」
他掛了電話,回道:「我沒跟他們說是什麼原因,只是說換個地方辦公,他們都是核心人員,之前就算不知道,現在應該也猜出來了,沒事,他們習慣了,老闆一聲令下,指哪他們打哪,來你家鄉辦個公,只是小事情,他們不會在意。」
程歷銘用人很嚴,他不輕易發脾氣,但發起脾氣來誰都怕,有人私底下喊他暴君,他是知道的,他聽陳原林說完,跟柳箴不在乎地道:「我沒把他們扔荒郊野外,自力更生,而是帶他們來你家鄉,他們應該感謝你。」
柳箴被他說得都起羞恥心了,一手糊住他的臉,朝陳原林那邊不好意思笑笑,「對不起,你繼續忙。」
程歷銘看著他的眼睛裡都是笑意,忍不住在他嘴邊親了一下,喊了一聲,「乖乖。」
柳箴立馬閉上眼,「我還是想睡會。」
還是眯會吧,男人沒羞恥心,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