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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暈倒,走的時候他還沒醒,不可能發現,絕對是聽了剛剛他們在門口的對話,現在來詐自己——
「你對我做了什麼?」
語不驚人死不休,沈欽早該知道林嘉木從來不是省油的燈,別指望他能跟自己說出什么正常的話。
就算林嘉木誤打誤撞蒙對了,但徐書月和元潤毫不知情啊!兩人聽了他這話完全愣住,好一會兒徐書月才磕磕巴巴地問:「做、做了什麼?」
「沈欽會對你……」
元潤要不你還是別說話了。沈欽真想抬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和袁飛松面對面縫在一起,這樣兩個人就都說不了話了。
「問他啊,他自己知道。」林嘉木冷笑道。
沈欽也看向他,總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在挑釁自己,潛台詞應該是:我就知道你是想對我做點什麼,被我抓住了吧?
他權衡了一下說實話和瞎扯之間的利弊,為了避免把「無辜」的徐書月和元潤拉下水,只得忍痛「承認」:
「我剛剛在隔壁教室,聽到有人在唱歌,覺得……」
不然還是先把自己的嘴縫起來吧?
沈欽緊緊抿了一下唇,迴避了林嘉木的注視,「平靜」道:「唱得還不錯,就想過來看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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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一些奇妙的氛圍,啊啊啊啊啊(我在狗叫什麼)
第11章 十佳歌手
林嘉木顯然也被沈欽這說法「唬」住了,一下拿不出話來回他,只是盯著他看。元潤於是趕緊跑到兩人中間打圓場:
「對對對,你看,這叫什麼來著,一下想不起來了……」
徐書月抬手打了個響指,笑說:「惺惺相惜!」
「啊對對對就這個!」元潤一拍沈欽的肩,另一手抬起來準備把林嘉木也拉過來的時候,乾咳兩聲又放下了,轉移話題道:「大家來都來了,不如幫我聽一下,我準備決賽的時候熱血一把!」
沈欽瞧他那確實很熱血的模樣,不由笑問:「這是要唱紅日嗎?」
「不是不是,唱那個『今天我,終於站在這年輕的戰場』!聽過吧聽過吧?是不是很熱血?」
「這首歌哪有那麼『熱血』?你可要收著點,」徐書月也忍不住笑:「等我和林嘉木合兩遍東方之珠,你要不先和沈欽去隔壁教室練練?」
沈欽心想那當然好啊,他被林嘉木盯得心裡發毛,就怕這傢伙覺得哪裡不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一把拉過元潤就迅速離開了剛剛的「犯罪現場」,出去的時候還不忘給徐書月和林嘉木把門關上了。
他一口氣拉著人到隔壁教室關上門,這才重重出了口氣。
元潤圍著他轉了兩個半圈,細細將他打量一遍,最後眯著眼睛「拷問」他:「你剛剛,該不會真的對林嘉木做了什麼吧?」
沈欽乾脆把吉他拿出來轉移元潤的注意力,一邊調音一邊說:「我想了一下,反正我也是重在參與,決賽我就唱——」
「哎哎哎別轉移話題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和行為都非常可疑?你該不會是……」他該不會有了什麼比自己是林嘉木的「情敵」更離譜的想法吧,沈欽警惕。
等他後半句話的時候沈欽感覺自己在等待什麼審判,一時間緊張得忘記阻止他,屏著一口氣,心跳都要把耳膜衝破了。
「幫我刺探軍情?」
呼,無罪釋放了。沈欽坐在凳子上彈了幾個音,順水推舟道:「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怎麼你一說就感覺這麼彆扭呢?」
元潤笑嘻嘻地也拉了凳子坐在他面前,滿臉期待地回應他:「其實我覺得沒關係,只要我能拿到前三名,前三名就有直通比賽的名額,我要是能唱出點東西,我爸媽肯定就不會覺得學唱歌沒用了,你說是不是?」
沈欽想了想:「我小的時候——我意思是上初中的時候,以為任何事情都像在家裡一樣,只要好好講道理,老師一定會理解我的。」
「啊?」
「我支持你,元潤,但是,」沈欽抱著吉他,謹慎措辭後才繼續道:「我以前上學的地方,一直都是拿學習成績當通行證,雖然我不應該如此揣測你的父母,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獲得的成績不是他們想要的成績,他們真的會支持你嗎?」
元潤雀躍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這讓沈欽有些自責。是不是其實……不該勸一個逐夢少年永遠保持清醒?
「我也不是……」
他正要說些什麼來挽回局面,卻聽元潤低聲開口:「其實你說得對,我不能奢望就這一次,我爸媽就能相信我可以把這件事做好。」
「但是——」
「但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不能放棄每一次機會,對不對?!」
元潤現在就像一個鬥士。
他不是在問沈欽,他這分明是宣告自己將要用一腔孤勇去挑戰原本以為永遠無法反抗的「權威」,旁人不知,父母不知,但起碼沈欽從這一刻知道了,他將一直走在追夢的路上——是的,起碼已經有人知道他的決心了。
熱血的氛圍還在持續升溫,沈欽感覺腳底竄上來一股熱氣,直直衝進他心底,把那裡沖開了一個缺口。他竟然開始羨慕元潤,非常羨慕。羨慕他悶頭往前跑的時候還獲得了「清醒」,又或者實際上他是在清醒中不停向前,目標明確地,披荊斬棘地要去他自己的領地。元潤在開闢自己「年輕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