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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瀋陽,給你買下午的高鐵票行嗎?」
祝女士那頭沉默了下,說:「蔚蔚,媽跟你講件事,你聽完一定要相信我。」
祝蔚預感不好,「你說。」
「其實趙敬淳死之前我有事去他家找過他,剛才派出所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他死了。」
祝蔚有點蒙,「你怎麼會來找他?走了嗎?」
「一兩句說不清楚,我現在要去派出所一趟,等完事兒再打給你。」
電話掛斷,祝蔚越來越覺得自己和警察提出的懷疑有道理,可祝女士為什麼會來找趙敬淳呢?這麼多年沒見,再見一點意義沒有,既然每年都給錢,祝女士犯不著見他給自己添堵,年輕時候都沒能拿下趙敬淳,現在年紀大了,更沒法和趙敬淳那幾個情人爭出高低來。
正想著呢,阿宇開門回來。
祝蔚趴著欄杆,「你去哪了?」
「去醫院看秦理。」
她飛快下樓,走到阿宇面前,「秦理怎麼了?」
「闌尾炎手術。」
祝蔚鬆口氣,還好,小手術,「你怎麼沒叫我?」
阿宇換好鞋進屋,「怕他見你太激動,不利於恢復。」
祝蔚扯扯嘴角,沒笑出來,「我聯繫我媽了,她......」
「不來是嗎?」阿宇看出祝蔚有點糾結。
「不是,她在這,前天她去找過趙敬淳,但不知道他死了,我給她打電話之前她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估計是查到她,想問問當時什麼情況。」
阿宇和祝蔚同樣不解,「你媽為什麼來找趙哥?」
「我也想知道。」
趙敬淳的心臟病其實並不嚴重,只有受到刺激的情況下才會發作,而祝女士的出現,完全有刺激他的可能......
阿宇坐到沙發上,頭又開始痛了,他拉開抽屜,找出止痛藥,擠出兩粒直接吞下,連水都沒喝。
祝蔚趕緊擰開一瓶水給他,「你吃的什麼藥?」
阿宇接過喝了幾口,不答反問,「你有幾天假?」
「休年假,一周。」
他點點頭,「我儘量快點處理。」
像第一次見面那樣,說的話都差不多,祝蔚站在茶几旁,不知該上去還是該坐下。
蓋子擰嚴,阿宇說:「走,去接一下你媽,方便的話可以直接見律師。」
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祝蔚媽媽,如果從趙敬淳那邊論,應該叫嫂子,但如果從祝蔚這邊論的話,應該叫阿姨......
「你剛回來,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
「行吧,正好我有事要問她。」
祝蔚上樓拿衣服,和阿宇出門。
走到門口保安室的時候,一個保安出來接外賣,他看見祝蔚一下愣住了,指著她,貌似想半天才想起來,「誒?好長時間沒見你倆了,是不是快結婚啦?」
「嗯。」
看似應付的一句話,阿宇頭都沒抬,徑直走出小區,祝蔚沖他尷尬笑笑,也沒解釋。
找到車,祝蔚剛要開後車門,被阿宇揪著脖頸塞進副駕駛,等他上車,祝蔚炸毛一樣看他,「你幹嘛?」
「不是跟你說過嗎?坐前面說話方便。」
祝蔚摸摸脖子,「能說話別動手。」
「說話你聽嗎?」
教育小朋友的語氣,阿宇啟動車子,一溜煙開遠。
......
在派出所門口等了會兒,祝女士低頭從裡面走出來,她沒想到祝蔚會來找她,當三人見面時祝女士一臉驚訝,尤其是看見阿宇。
「你是?」
「阿姨你好,祝蔚之前在我部門實習。」
阿宇覺得這麼稱呼更合適一些。
祝蔚看向對面的咖啡館,「找地方坐下說吧。」
祝女士還沒從警察問話的緊張中緩解過來,到咖啡館後先喝了一杯溫水,對阿宇說:「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和蔚蔚說點家裡事。」
「好,你們聊。」
阿宇起身到後面隔幾張桌子的位置,祝女士確認他走遠後,說:「蔚蔚,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別問我了,說說你吧。」
祝女士雙手握著茶杯,頭低下,「我找趙敬淳是有事要問他,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呢?」
祝蔚有點無奈,「媽,你和他當年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也別瞞我,到底找他幹嘛?」
「他跟你說是因為我出軌他才離家的是嗎?」
祝蔚點頭。
祝女士冷笑一聲,「王八蛋......死了死了還讓我罵他。」
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和一杯檸檬水,放完離開,祝女士端起檸檬水喝了兩口,平復一下情緒,說:「那個男人叫邢政,是我在舞廳認識的,那時候趙敬淳總不回家,我就和朋友出去跳舞解悶,然後就認識了邢政,在一起第一晚就被趙敬淳堵在床上,我求他保密,不要跟外人講,趙敬淳答應了,但條件是給他自由,然後他就走了,我和那個叫邢政的也分開了,帶著你從老家搬走。」
如果這件事只是一時糊塗犯下的錯,祝女士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找趙敬淳。
「前些天我參加一個徒步活動,沒成想又遇見了邢政,分手後我們很多年沒見了,他說他得了胃癌,雖然做了切除手術,但不保證以後會不會復發,也許是因為這個病,他終於良心發現,跟我講了當年的實情,趙敬淳給了他五百塊錢,讓他到舞廳勾引我,然後假裝捉姦在床,換我的愧疚和他的自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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