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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松還說這些姑娘只陪酒唱歌, 其他的阿宇一概不允許,如果有顧客提出無理要求, 姑娘有權拒絕,或者直接找他和阿宇來擺平。
規矩從一開始就立下了, 不管誰來都是這個規矩, 大家反而習慣成自然。
「生意會受影響嗎?」祝蔚聽完問卿松。
他笑笑, 「奇了怪了,生意一直不錯, 而且咱們市有個特別大的夜場老闆,是宇哥朋友, 對他老好了。」
祝蔚脫口而出, 「被他美色迷惑了吧?」
「別鬧,人家老闆是男的。」
「不影響。」
兩人相視一笑, 簡直冒著生命危險拿老闆開涮。
包房內沒有往常震耳的音樂, 而是一直循環播放生日歌, 秦理張羅啟酒,挨個分給大家, 輪到祝蔚, 她猶豫了下也接過去, 酒是她要喝的,可真給了,她捯有點慫。
萬一喝多了怎麼辦?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人現眼,尤其阿宇還在......
「蔚蔚,你先坐。」
旋轉的燈光讓人有點目眩神迷,祝蔚走到阿宇身邊,沒等往下坐呢,聽到卿松又說:「來,大家準備好啊,重要環節到了。」
那幾個人相繼退出包房外,然後把燈關掉,屋裡頓時漆黑一片。
祝蔚沒敢再動,就地坐下,手好像搭到了什麼東西,為了確認,她還抓了兩下......
後知後覺是骨節與骨節的交叉。
「我手。」
阿宇的聲音在生日歌播放完的間隙清晰傳來。
手指撤回,捏成一個小拳頭,祝蔚眼前直冒星星,一閃一閃,簡直昏了頭了......
她悄聲往旁邊挪了挪,「你不生氣了?」
阿宇梗梗脖子,語氣平淡,「我什麼時候生過氣。」
「......」
祝蔚一下恍然,白天阿宇對她那樣不是生氣,而是領導對下屬正常指正工作。
這時門再次打開,卿松、秦理還有那三個女孩兒推著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進來,走調的生日歌魔幻一般在耳邊再次響起。
「來吧,蔚蔚,吹蠟燭許願。」
有生之年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給祝蔚過生日,說實話,她有點懵......
「怎麼弄?先許願嗎?還是......」
秦理愁得直搖頭,「先吹蠟燭,我的姐姐。」
祝蔚俯身就吹,一下沒吹滅,旁邊幾人也跟著湊熱鬧。
「許願吧。」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沒願望。」
願望與處境對祝蔚來說就像兩條平行線,她不想自欺欺人。
秦理剛要解釋這只是個過場,卿松攔住他,「行,沒有願望咱就開吃。」
「等等。」
卿松身旁一個叫「施蕊」的女孩兒在蛋糕邊緣拿手挖了下,走到祝蔚跟前,「咱們意思一下,不多抹。」
祝蔚一動不動,乖乖等著,施蕊在她臉蛋輕輕一蹭,「你長得可真好看。」
突然被誇,祝蔚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長得好看」是她從小到大唯一被誇過的優點,但每每這句話後面都會再跟一句,「就是有點不愛搭理人。」
卿松拿刀切蛋糕,先給祝蔚,再給阿宇,其餘每人分一塊,那三個女孩兒說還有工作,先忙去了。
阿宇看了眼蛋糕,象徵性挖了一小勺又放回桌上。
「她們是......?」
「跳舞的。」
恰西的工作人員多是年輕人,DJ、領舞、包房公主、服務生......祝蔚每次見都覺得他們活力四射,好像一台永動機,精力永遠不會枯竭。
阿宇沖祝蔚勾勾手,她不明所以,還是湊過去,阿宇抬手把她臉上的奶油抹掉,一下沒抹淨,換個手指又蹭了下,力道很輕。
祝蔚端著蛋糕,完全忘了臉上的奶油......
卿松和秦理坐到阿宇左邊,隔著他,卿松彎腰看向祝蔚,「你這生日太突然了,宇哥也沒提前告訴我們,都沒時間準備禮物,回頭給你補上,想要啥?五百以下哥還能掌控財務使用權。」
祝蔚舉起手中蛋糕,「我不要禮物,有這個就好。」
秦理那塊已經消滅了一半,「今年第一場雪下得可真大,宇哥,你雪地胎換了嗎?。」
「沒來得及,明天看看。」
什麼?沒換雪地胎?祝蔚感覺後脖頸有陣涼氣吹過,放佛劫後餘生般慶幸......
「你倆晚上在哪吃的?吃飽了嗎?要不要讓後廚再做點?」
阿宇指了指祝蔚,卿松眼神追過去,祝蔚搖頭。
秦理遞過話筒,「唱歌嗎?」
「我不會。」
祝蔚的回答把秦理弄笑了,「別鬧,怎麼還能不會呢?」
「五音不全。」
「那我給你唱一首啊?咱這唱功在東三省都響噹噹。」
「好。」
秦理的聲音雖然沒有阿宇好聽,但唱歌這東西很玄,說話好聽未必就唱歌好聽,所以祝蔚有點期待。
她坐正,等秦理在屏幕前點歌。
當一個身材魁梧的調酒師拿起話筒,你真的無法猜出下一秒他會唱什麼。
前奏響起,祝蔚一下聽出來是王菲的那首《人間》
上次聽還是剛來這座城市的第二天,她和阿宇參加完葬禮,去吃早飯的時候店裡放的,秋日溫和的天氣加上天后空靈的歌聲,是祝蔚對這個城市親臨後的最初印象。
秦理的嗓音醇厚,唱得很有味道,把祝蔚不自禁帶進歌里,原來很多東西讓人喜歡的原因都很類似,共情就可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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