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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 再複雜就不適合他了。
之前戀愛雙方都抱著這樣的態度和心情。小辣椒不一樣,她認真又直白, 他有時候會覺得她喜歡的是另一個喻思楊。
但他不是這樣的。
喻思楊走後,衛玥珍一個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下樓拿外賣的室友發現她的時候,她渾身都冷得像結了冰, 到了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
室友聯繫了輔導員, 很快就有人來接她了。
來的是個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 進門的時候帶著風雪,他清雋溫雅的面龐此時看起來很冷。
他俯身抱起燒得通紅的女孩子,藏在懷裡包得密不透風。
室友們遠遠看著,只聽到一聲輕而溫柔的「玥珍」兩個字,有憂慮,有心疼,更多的是愛憐。
周禮安抱著滾燙的女孩子下樓,司機撐著傘把兩人送上車。
車沒往醫院去,去了周禮安在洛京的私人住宅,醫生已經等在那裡了。
周禮安接到衛家的電話時也很意外,他恰巧在洛京辦事,事沒辦完就接到了衛家的電話。家裡的小女孩一個人在洛京病了,親戚恰好不在,於是煩擾到他這裡。
他丟下一大堆人和事,來了學校。
車裡,周禮安垂眼望著懷裡的女孩子,她太累太疲倦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眼角還有淚痕。
他嘆氣,怎麼總是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明明收下了他的蛋糕,也點頭答應了,卻還是哭。
衛玥珍安靜了一路,到了住宅吃了藥打了針,中途醒了又哭鬧了一次,傭人匆匆去通知周禮安。
周禮安暫停了會議,進門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袖口扣子,讓傭人們都先出去,房間內只剩他和衛玥珍。
女孩子正在哭,眼睛沒睜開就開始撒嬌。
要人哄要人抱。不要蓋被子,只需要人的體溫,需要很多很多愛將她包裹起來。
周禮安見過她小時候撒嬌的模樣,對此記憶尤深。
他在床頭坐下,隔著被子把她抱進懷裡,動作笨拙地去她額頭和臉上的汗,低聲道:「玥珍,我在這兒。」
衛玥珍聽到溫柔包容的聲音,眼淚流得更凶。
一會兒抱著他喊媽媽,一會兒喊爸爸,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喊了個遍,最後喊了喻思楊。
她哭得嘴唇都紅了,啜泣道:「我討厭你。」
周禮安輕輕擰了下眉,學著衛家阿姨哄她的模樣,拍她的背,給她人的體溫和有力量的擁抱。
她漸漸平靜下來,又睡過去了。
周禮安被折騰出一身汗,輕舒一口氣,解開兩顆領口的扣子,喊傭人進來給她簡單清潔一下,免得她睡得不舒服。
他下樓時,管家張叔正在廚房忙,見到他難得狼狽的模樣,笑著問了一句:「是喜歡的女孩子?」
周禮安彎彎唇,轉頭看向窗外。
一株白梅在冷夜裡靜靜綻放,薄薄一層雪壓著烏黑的樹枝,似乎能嗅到淡淡的香和冷意。
他說:「明早在她床頭放一支白梅。」
-
衛玥珍醒來的時候燒退了,她睜著眼發了會兒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她坐起身,看周圍清雅陌生的環境。
茫然中,她聞到一股幽冷的香,轉過頭,一支白梅放在床頭。
衛玥珍靜靜看了片刻,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明亮了一點。
她摸去浴室,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衣服也備好了,這麼糊裡糊塗地打理好自己,門口有了動靜。
她轉頭看去,是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傭人見她醒了,露出笑:「衛小姐醒了?早上想吃些什麼?」
衛玥珍遲疑道:「這是哪兒?」
「這是周先生的住宅。」傭人見她依舊茫然的神色,補充了一句,「周禮安先生。」
衛玥珍呆住,扭頭又把房間看了一遍。
這是周禮安的地方?
衛玥珍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和周禮安上一次見面還是那晚他送她回家,對她說以後不要哭。
她當時愣在原地,忽然冒出一句,你好像我爸爸。
氣氛一時僵住,她耳朵燒紅,扭頭跑了。
衛玥珍警惕地往外看了眼,悄聲問:「他在家嗎?」
傭人搖頭:「周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只吩咐了您醒來後送您回學校,或是其他地方。」
衛玥珍鬆了口氣,她不知道該和周禮安說些什麼。
上次分別的場景太尷尬了。
她下樓吃完早餐,醫生給她做完檢查又配了藥,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吹風,好好修養。
衛玥珍這時候才覺出自己是個病人,嗓子痛,咳嗽。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鼻子不塞,能聞到食物的香味。
她磨蹭了一會兒,想溜走。
臨走到門口,衛玥珍停下腳步,問管家:「床頭的梅花我能帶走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覺管家的眼神一亮,隨即健步如飛地上樓,將白梅連著這花瓶一起送給了她。
衛玥珍回去的路上糾結許久,刪刪減減,編輯了半天才發出去一條信息。
周禮安從招標會出來,收到兩條未讀信息。
一條是張叔發的:[早上您剪的白梅衛小姐很喜歡,和花瓶一起帶走了。她誇我廚藝很不錯。]
他懷疑張叔只是想說最後一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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