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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碧初第一次抱長大的小女孩,掂了掂重量,吃驚道:「長這麼結實,視頻里看起來小小一隻。」
岑義謙視線落在她臉上,「檸檸愛動愛跑,吃得也多。」
「她牙怎麼樣?」傅碧初捧著女兒的小臉,有心想掰開她的嘴看看牙,又無從下手,「你有沒有認真管她?」
傅碧初見到岑青檸便摘了墨鏡,清冷的眼和女兒如出一轍,但她待人沒有距離感,熱烈真誠。
唯獨面對岑義謙時,脾氣格外大,說著便想嗆兩句。
分開五年也一樣,絲毫不改。
岑義謙移開眼看窗外,低聲道:「我不管她還能管誰?」
傅碧初聽不分明他的話,沒深究,她對懷裡的小姑娘充滿好奇,摸摸頭髮親親小手,簡直愛不釋手。
車裡的兩人默契地沒提起離婚的事。
這一趟傅碧初回來,是來和岑義謙商談離婚事宜的。真見了面,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
不知道在較什麼勁。
「訂了哪家酒店?」岑義謙問。
傅碧初回來,萬事不讓他插手,住哪兒也沒告訴他。她不想他過問,他便沒去查,免得又惹得人不高興。
傅碧初隨口報了個名字,離半山別墅不遠。
她抱緊懷裡的小女孩子,「這幾天讓檸檸跟著我?」
岑義謙頓了頓,沒拒絕,只道:「晚上我來給檸檸講故事,講完我就走。你們睡。」
傅碧初低頭,小姑娘睡著了,卻時不時去蹭岑義謙的外套,爸爸的味道讓她安心。
她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他和以前一樣,喜歡穿暖色調的大衣。
駝色的大衣罩住她和檸檸,柔軟的羊絨輕輕摩擦著她光裸的肌膚,他的味道絲絲縷縷。
清爽的木質香味,在冬日很溫暖。
岑青檸整整一周都和媽媽住在一起。她們每天去外面玩,玩到累,一起回酒店洗澡,洗完澡,岑義謙便來給她講故事。
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朋友。
這一晚,瀾江下了雨。
岑義謙到時大衣上都是水,沒去抱岑青檸,去浴室簡單擦了擦,出來時傅碧初給他遞了杯溫水。
他一怔,忘了去接。
傅碧初明目張胆地翻了個白眼:「喝不喝?」
岑義謙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手仍握著杯子,低聲問:「檸檸呢,睡了還是在畫畫?」
傅碧初指指客廳,「在畫畫,說要等你來。」
岑義謙彎唇一笑,女兒和媽媽在一起還想著他,這讓他感到熨帖,至少檸檸以後不會忘了他。
他去落地窗前找女兒,一點兒不嫌棄在地上坐下。
小姑娘坐在小矮凳上畫得專心,沒發現他來了。
一個坐著畫畫,一個安靜陪著。
屋外的雨淅淅瀝瀝,模糊了夜色和燈光,一圈圈光斑氤氳出幾分暖意。
傅碧初抱臂靜靜看了會兒,忽然道:「岑義謙,我們談談。」
岑義謙握著空杯子的手緩緩收緊,似乎還能觸到傅碧初留在玻璃上的溫度。
他放下杯子,說了句好。
岑義謙的助理還在,負責兩人不在時看著岑青檸。
傅碧初沒打算在房間裡和岑義謙談離婚的事,她在走廊盡頭的露台停下,仰頭看了會兒天。
瀾江的冬日不冷,雨日也清爽。
這是個十分適宜居住的城市。
岑義謙望著她略顯單薄的肩頭,下意識想去解大衣,動作到一半想起衣服沾了雨放在房裡。
他走得太急,助理跟不上,雨淋了一身。
「請了多久的假?」岑義謙慢慢收回手,看著她的側臉,「離婚協議前天發到你的郵箱了。」
傅碧初扭頭看他:「你捨得檸檸?」
在離婚協議上,岑義謙主動放棄了岑青檸的撫養權。只要她簽字,她隨時可以帶著岑青檸回西雅圖。
她不信他能放棄得那麼乾淨利落,這五年是他帶大了岑青檸。
岑義謙聽著寂靜的雨夜,輕聲道:「不捨得。但她很想你,每天都想。我每周都會過去看她,不算分開。」
傅碧初看著她轟轟烈烈愛過的男人。
他無疑是英俊的,看似溫柔的性格卻帶著強勢,雖然這樣的強勢在面對她時會退讓。
但時間久了,兩人都累。
兩人吵架的原因很簡單。
她天性|愛自由、愛冒險,興致來了隨時會出發,去冰封的北極,去追逐風暴,去深海看魚。
世界之大,她不願意停在原地。
而岑義謙工作太忙,她說走就走的次數太多,聯繫不上的次數也太多。他許多次要把世界翻過來找她。
吵架最嚴重的一次,她在雨林里遇到了危險。
當岑義謙以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呆住了。他帶來了醫療團隊,背著她離開了雨林。
他第一次發了那麼大的火,不許她再亂跑。
她沒聽,沒多久便又去了沙漠。
沒過幾個月,岑義謙提出了離婚。
她當然不會退讓,一直被困在一個地方和憋死她沒什麼區別。更何況,那時她把離婚看作是他的威脅。
她年輕氣盛,沒有過多猶豫便答應了。
岑義謙在她說同意的時候,看了她很久很久,最後啞聲說不離了,分開冷靜一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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