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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思柏高大的身軀有極強大壓迫感,深黑色的眼掃過人群。
負責人對著喻思柏冷淡的視線直犯怵,但喻光遠耳提面命,務必要完成任務,否則就去修理廠待半年,讓人叫苦不迭。
他給自己打氣,正色道:「喻先生說據學校反應,喻思桐這陣子看起來精神不好,上課還打瞌睡。老師了解之後才知道,她在家裡不分晝夜地玩模擬機艙。為了不影響她學習,喻先生讓我們先拆走模擬機艙。」
「……」
喻思柏輕咬了下牙關,腮幫微動,利落地越過負責人往裡走,在角落站定,看著他們動作。
喻思柏不說話,沒動作。
但他只是存在著,就令人難以忽視。
男人身長如玉,寬闊的肩撐起黑色大衣,衣料垂墜,直至小腿。黑色毛衣緊貼脖頸,下頷鋒利,周身氣勢強而冷,令人望而生畏。
負責人滿頭大汗,努力忽視他的存在。
他看著工程師們將模擬機艙拆解,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僵持的氣氛鬧得更難看。
兩小時後,模擬機艙終於「四分五裂」
喻思柏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堆零件,理智和良好的教養占了上風,他把眼底的鬱氣壓了回去。
他不是三歲小孩,不想回家大吵大鬧。
轉眼,負責人帶著工程師們如魚群般離開,只留下滿室冷清,和外人來過的痕跡。
喻思柏獨自站在角落,雙手環胸盯著那片空地。
設計完美的飛機展廳忽然變得空蕩蕩,周圍的飛機模型似乎也多了幾分孤寂,沉默地注視著不發一言的主人。
空地上只餘一抹光影。
喻思柏冷靜片刻,抬手脫下黑色大衣,開始收拾殘局。
日落時分,家門口有了窸窸窣窣動靜。
喻思柏抬眼看去,小女孩低著頭,磨磨蹭蹭地換鞋子,背著書包走到他跟前,不敢抬頭。
「堂哥,我錯了。」喻思桐悶聲喊,後悔連累喻思柏,「只有那一天晚上我忘了時間,我不是故意的。」
喻思柏微頓,想起另一顆烏黑的圓腦袋。
和小堂妹認真道歉不同,那個小姑娘總存著幾分壞心眼,抓住時機扮可憐,就差沒擠出幾滴眼淚,分不清幾分真幾分假。
「不是你的錯,是我和家裡的矛盾。等你高考結束,我帶你去爺爺的工廠駕駛真的飛機。」
喻思柏語氣溫和,免得總是嚇壞小女孩。
喻思桐蹭地抬起頭,雙眼放光:「真的嗎?!」
喻思柏向來言出必行,承諾喻思桐不論考得如何,都會帶她去駕駛飛機,家裡有他擔著。
喻思桐的沮喪一掃而空,羞赧道:「阿姨一會兒就來了,堂哥留下來一起吃嗎?」
喻思柏原本想等喻思桐回來就走,但看到小女孩眼中的期待,還是留下來和她吃了頓晚餐。期間喻思桐問的最多的就是關於模擬艙的問題,似乎對飛行的樂趣大過如何製造飛機。
晚餐後,喻思柏叮囑喻思桐關好門窗便離開了。
東川的春來得太緩慢,已是三月,春芽未發,春花不綻,冷夜的風讓人仍置身冬日。
喻思柏倚在車邊,低著頭,側臉冷淡。
周禮安的別墅太大太空,他去了似乎只是讓那幢房子變得更冷,唯一沒有距離感的只有夜晚的床。
喻思柏輕舒一口氣,仰頭扯下領口的毛衣,冷意驅散燥熱。
現在的他亟需發泄情緒,以免這場戰爭剛開始就偃旗息鼓。
於是,他驅車去了地下拳場。
地下拳場氣氛火熱,劍拔弩張。
喻思柏赤|裸著上身上台的時候,已完全脫去了喻機長的斯文,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找麻煩」的野性。
這一晚,他在拳場待到十一點。
周禮安是隔天中午回來的,一進門,他和秘書看見喻思柏都怔了一下,秘書趕緊找了個藉口離開。
「你這是和誰干架去了?」周禮安推開行李箱,稀奇地往他臉上看,「打得挺激烈啊。」
喻思柏正準備午餐,聞言頭都沒抬。
周禮安偏要招惹他,湊過去打趣:「青檸妹妹這麼快就對你失去興趣了?嘖,不應該啊。」
喻思柏動作一頓,掀開眼:「自己點外賣。」
周禮安立即舉雙手投降:「開玩笑。昨晚去拳場了?看你這樣子打了不止一場吧,停飛這麼難受?」
喻思柏臉上的紅紫並不影響他的英俊,反而給他紳士的外表增添了幾分野性和痞氣。
像十七八歲,他們都年少輕狂的時候。
喻思柏和周禮安這?蒊群人在外人面前裝得正經,少年時私底下也玩得渾,地下拳場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新鮮刺激,更能釋放情緒。
年紀漸長,他們便收了心思,很少再涉足。
喻思柏這樣的狀態難得一見,稀奇得很。
他視飛如命,處於停飛狀態倒也正常。
周禮安:「模擬機艙都滿足不了你了?我找航空公司給你問問,先度過這三個月。」
喻思柏隨口道:「沒用,我爸全打了招呼,一個沒漏。」
周禮安嘖道:「你爸和你爺爺夠狠的,知道你住我那兒,已經在找我家老頭子的麻煩了。」
對於喻思柏來說,沒錢和沒住處不是太大的事。
停飛是讓他最難受的,一時後悔沒答應總飛行師去開貨機。但轉念一想,他爸一摻和,貨機也開不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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