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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人的人反而委屈起來。
喻思柏忍耐著怒氣,把人塞進車裡,她掙扎間毯子滑落下來,雪一樣白的肌膚,柔軟的屬於少女的身軀。
她紅著眼,泫然欲泣。
這副模樣能放大男人心中的所有欲望。
喻思柏別開眼,關上車門,把她關在車裡。
夏夜燥熱,他解開襯衫領口吐出一口氣。他來得急,沒換衣服,仍然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褲。
他扯下領帶,平靜了一分鐘,重新坐上車。
車裡,小姑娘蜷縮在座位上,眼尾還是紅的,鞋子不知道被她甩去了哪裡,兩隻伶仃的腳踩在毯子上。
見他進來,她別開臉,不看他。
喻思柏嘆了口氣,和小女孩生什麼氣。
他放緩語氣,無奈道:「哪兒來的女朋友?緊趕慢趕趕回來見你,還和我鬧脾氣?」
岑青檸悶聲道:「我都看見了。她發了你們的合照。」
喻思柏拿出手機翻出帳號,拿到她眼前:「這是她男朋友。合照是她男朋友幫我們拍的,這只是畢業留念。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和別人拍合照。」
岑青檸巴巴地看了一會兒,小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喻思柏嗓音溫和:「檸檸是什麼意思?我以後不能找女朋友,不能結婚,一輩子只能當你的哥哥,是不是?」
岑青檸咬住唇:「……不是。」
她沒有想霸占哥哥,她只是……
「……你去找吧。」小姑娘彆扭極了,排解不了心裡那股橫衝直撞的情緒,「我也會有男朋友的。」
喻思柏眼神微微有了變化,低聲問:「一個月換一個,檸檸需要那麼多男朋友?」
岑青檸胡亂點頭。
她是小醉鬼,說什麼話都可以不作數。
喻思柏定定看她片刻,輕聲應:「知道了。」
岑青檸腦子暈暈乎乎,沒理解「知道了」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發了會兒呆,忽然看見喻思柏脖子上的牙印。
深深的一排齒痕,是她剛才留下的。
他領口扣子鬆了,露出冷色的皮膚和脖子上的鏈子。
一條銀鏈子,扯出來便能看見上面的掛墜。
一顆不值錢的淺藍色貝殼,他從小戴到大,沒摘過。
岑青檸忽然覺得心虛,討好地去摟喻思柏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和他撒嬌:「哥哥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她湊近他的脖子,輕輕吹氣,安撫他這點疼痛。
喻思柏在她靠近的瞬間,肌肉警備地繃起,手不敢去碰她的腰肢、肩膀。
他親手帶大的女孩子,他卻最不敢碰。
喻思柏屏住呼吸,克制道:「檸檸,你……」
他倏地止住話,額間青筋暴起。
摟著他的女孩子不知道被什麼蠱惑,伸出小舌,小獸般舔|舐他的傷口,仿佛這樣傷口就能癒合。
他在顫慄。身體,血液,神經,都因她而顫慄。
喻思柏閉了閉眼,拽下身上的女孩子,和她拉開距離 ,嗓音微沙:「坐好,系好安全帶。」
岑青檸卻又不知死活地摟上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軟聲道:「哥哥不疼,你別生我的氣。」
「……」
「岑青檸,坐好。」
喻思柏很少會這樣嚴肅地喊她的名字,岑青檸酒醒了大半,不情願地鬆開手,委委屈屈地坐到座位上。
「安全帶。」他又說了一遍。
岑青檸委屈又生氣,明明遲到的是他,現在倒好,他衝著她不知道發什麼脾氣。
她氣惱地去開車門:「我要下去玩,別人等著請我喝酒。」
喻思柏神經突突地跳,車門落了鎖,傾身過去把人拽回來,扣著女孩子纖細的手腕,鼻息間都是她的香。
他垂眼,對上她茫然水潤的眼。
沒有驚惶,沒有害怕,她一點兒都不怕他。
喻思柏軟下心腸,輕聲問:「我永遠不找女朋友,一輩子當檸檸的哥哥,檸檸會不會開心?」
他注視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情緒。
岑青檸微愣,遲鈍地問:「一輩子當我的哥哥?」
喻思柏低低地嗯了聲:「和以前一樣,檸檸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永遠。」
岑青檸看著他深黑色的眼睛,像捲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被吞噬、被包裹,她卻因此而著迷。
「哥哥。」她小聲喊,「我想你只看得到我。」
她這樣虔誠。
澄淨的眼裡全是他。
喻思柏嗓間發癢,喉結上下滾動,掌心更用力地握著她,「阿楊呢?你也想他只看得到你嗎?」
岑青檸輕輕擰起眉,認真思索他的話。
半晌,她搖搖頭:「我希望阿楊哥哥永遠開心、自由。」
喻思柏忽而笑了一下:「哥哥不需要?」
岑青檸抿唇,耍賴似的又去抱他,悶聲道:「哥哥和我在一起最開心,哥哥有我就夠了。不要別人。」
她看見那張照片,難受了好幾天。
情緒積攢,見了他就忍不住,想鬧想吵,想讓他說永遠不會有別人。
岑青檸隱約意識到,她對喻思柏的感情變了質。
面對他,她自私又小氣,貪婪不知足,所有不堪的欲望都因他而升騰。但他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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