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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左陶耷拉著腦袋在宋時寒的房間裡面坐下,脖子上掛著他才給宋時寒買的頸椎按摩儀。
按摩儀有加熱的效果,等制定的時間結束。宋時寒沒讓它繼續工作,而是走過去用手替左陶按摩了起來,說:「平時打一個小時就起來活動活動,頸椎不是小問題,明天讓隊醫再給你看看。」
也是怪他這幾天沒怎麼叮囑。左陶打遊戲的時候有一股狠勁,這點不光體現在對局的操作當中,對他自己本身也挺狠的,除非憋不出要上廁所,否則他能在電競椅上坐一整天。
宋時寒又說:「以後晚上少熬夜,等比賽沒那麼緊了,跟我一塊跑步鍛鍊去。」
左陶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了。」
打電競的十個有九個都有頸椎病,這一點左陶早有準備,他主要是沒想到自己小小年紀,就迎來了人生中第一個職業病。
人在疲憊的時候就總是想找點樂意。
左陶坐在床上任由宋時寒揉捏著自己的肩膀。不得不說,宋時寒的手法確實挺可以的,可能也不算太嚴重,沒一會就舒服了許多,耳朵也不怎麼叫了,那種暈眩感雖然還有一些,但還是比剛才要好太多了。
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後,左陶又開始想起了一些有的沒的。透過室內的穿衣鏡就可以看見身後的宋時寒,他這會就穿著一件圓領T恤,低眸替他揉肩的時候,隨著手上的動作,隱約能看見側頸的肌肉線條。
報復大計倏地自心頭升起。
等宋時寒鬆開他之後,左陶也沒起身,而是轉過身去看宋時寒。
「怎麼了?」宋時寒看他。
左陶沒看宋時寒的眼睛,而是說:「你過來一點。」
宋時寒見他眼神閃爍,大約也是猜到了什麼,耐心地往旁邊坐了坐。
左陶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他活動了下肩膀,隨口說了句:「我也親一下你的脖子吧?」
宋時寒點頭,神色散漫佻達:「行。」
側坐著不方便,在宋時寒略帶暗示的授意下,等跨坐在宋時寒大腿上的時候,左陶才倏地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姿勢實在有點……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頸椎腦供血不足導致做事也不經過腦子了,一切全屏衝動和本能,他到底在做什麼?
但都到了這個地步,再後退未免太慫。
左陶覺得自己好像有兩個膽子。明明白天的時候被人看一眼都覺得不好意思,但是一到晚上,在夜色氛圍的渲染下,粉色惡霸就被放出來了。
猶豫了幾秒後,左陶舔了下嘴唇,又緊張又好奇地埋在了宋時寒的頸窩。
第一次給人種草莓,左陶動作還有些生疏。他抓著宋時寒的肩膀,先是試探地用嘴唇親了一口,見對方沒什麼反應,膽子才漸漸稍微大了一些。他啟唇找個塊順眼的位置含住,回憶著宋時寒的動作,也不敢太用力,親一口看一眼,漸漸的像是也找到了一點門道。
夜晚的房間安靜的要死,時不時幾道水漬聲就顯得越發清晰。
宋時寒喉結滾動了一下,他雙手往後撐著被褥,目光落下看著黏在自己身上的小男生時,比平時要黑沉許多的眼眸中帶著點自己都察覺到的縱容。
十分鐘後。
左陶看著宋時寒脖子上新鮮出爐的兩個吻痕,臉又紅了一點,說:「你給我弄了兩個,我也還你兩個……」
宋時寒略一點頭,見左陶話說一半就停了下來,抬眸看他。
就見左陶的視線緩慢地往下移,然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慢吞吞地說了句:「你……要幫忙嗎?」
宋時寒額上的青筋一跳。
半晌,伸手在左陶耳朵上捏了捏,開口時嗓音還有些啞:「不用,早點回去休息。」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況且明天還有比賽,繼續這麼鬧下去的話,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哦,那……那我走了。」
左陶輕咳了一聲以來遮掩尷尬,然後不等宋時寒說完,他臨時想到了什麼,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兩個創口貼,丟在宋時寒的手邊後,說:
「你……記得貼一下,應該夠用。」
然後紅著臉,同手同腳地走了。
洗完澡躺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充實的一天就這麼過去,因為明天還有比賽,左陶在床上躺著只玩了十分鐘的手機,剛準備睡覺,一通來電提示忽的在手機屏幕上跳了出來。
看著來電人,左陶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精明穴。
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那點甜蜜睡意,頃刻間就消失了大半。
果然,順心的日子不可能真的就這麼一直順下去。
他爸給他打電話了。
第一百零五章
印象中, 左家從來就沒上演過什麼父慈子孝的戲碼。左陶和左志勇的關係並不親近,少時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切和父親沾邊的詞彙, 都可以說是他生活中的一小片陰影。
幸運的是左智勇常年不在楓市, 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真要是回來了, 運氣好的話, 大家就坐一起硬著頭皮吃頓飯,運氣不好的話就吵上一架,反正這些年也是這麼亂七八糟的過來了。但上一次不歡而散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左陶現在每天都生活的開心且充實, 也不想再去過以前那種亂七八糟的日子了。
有時候他也不知道左智勇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年最多打十通電話, 但有九通都是深更半夜打來的,像是所有人的作息都必須跟在他後面轉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