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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戴上你的電話手錶,其他地方別亂跑。」
林溪本能地想要抗議,但是看見那兩張紅艷艷的鈔票,又很快妥協。
臨走前渾然不覺此刻的氣氛有多詭異,喜悅地問了句:「剩下來的錢也是我的嗎?」
蘇月杳擺手:「拿去。」
林溪帶上鈔票,立刻歡天喜地地走了。
左陶則是有些不安地去看蘇月杳。畢竟蘇月杳到現在也沒表明自己是什麼樣的態度,而且自從確定兩人的關係之後,同樣也再沒正面的說些什麼,以至於他剛剛在心中盤算的各種對策也無法發揮。
越是等待,就越是焦灼。
他既想要和宋時寒在一起,又捨不得蘇月杳為他焦心難過,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和家人發生矛盾。
人果然是貪心的。
又是一小杯白酒下肚,左陶已經第不知道多少次偷瞄蘇月杳。但大家只是在喝酒,直到等一瓶酒已經空了,在林太森開第二瓶酒的時候,蘇月杳才暫時將酒杯放下。
大家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也跟在後面的默默放下了杯子。
「你酒量不錯。」
蘇月杳看了眼依舊沒什麼醉意的宋時寒,話依舊問的很直白:「你們是認真的?」
左陶已經急不可待:「當然!」
「閉嘴,沒問你。」蘇月杳只是定定地看著宋時寒:「我記得你家是做生意的。別說我區別看待問題,生意人確實規矩多,你父母是怎麼看待這件事?」
蘇月杳敲了下桌子,意有所指:「左陶是我家小孩,我見不得他在這方面受委屈。」
左陶怔了一下,倏地就忍不住鼻酸了起來。
印象中,蘇月杳從來沒和他說過什麼煽情的話。實際上剛剛這一句也是簡單直白強硬的要死,但很奇妙,就是這麼一句,卻比世間所有的煽情還要無與倫比。
左陶垂了下眼睫,覺得眼睛有點脹脹的。
宋時寒捏了下左陶的手指,迎視上蘇月杳的目光,說:「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取向。前不久我也向他們介紹了左陶,您放心,我父母很喜歡他。」
話落,又補了一句:「今後我也會照顧好左陶。」
左陶愣了下,下意識地去看宋時寒。
宋時寒並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
蘇月杳沉默了一會。
很久之後,她才重新開口。
「那好。」蘇月杳讓林太森繼續倒酒,對宋時寒道:「記住你今晚說過的話。」
雖然只是點到為止,但話中威脅已經順著字字句句體現了出來,不愧是國服第一女打野該有的氣場。
明明什麼都沒說,但仿佛什麼都已經說了。
在這之後,大家沒在繼續說這件事,話題又重新回到了電競圈裡面,仿佛兩人戀愛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又是一瓶酒喝完,時間已經不早了。
宋時寒提前買完單後,又主動替蘇月杳他們聯繫了一個代駕。
上車前,喝到爛醉的林太森臨時想到了什麼:「我這破記性。」他活動了下肩膀:「小溪的書包還丟在上面。」
蘇月杳白了他一眼:「那你還不上去拿?」
「等下。」左陶拍了下宋時寒的肩膀,有意讓他繼續表現:「讓宋時寒……」
話還沒說完,宋時寒已經動身往回走了:「我上去吧。」
等待的時間裡,林太森見蘇月杳像是有話單獨要和左陶要說的樣子,有意帶著林溪上車迴避。
蘇月杳點了根煙,看向左陶:「今天嚇死了是吧?」
左陶乾笑了一聲:「還好。」
蘇月杳撣了下菸灰,忽然玩笑了一句:「左陶,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直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惡霸形象?」
「是吧,你有時候是蠻凶的。」餘光瞥見蘇月杳逐漸危險起來的視線,左陶又哈哈笑了起來,他用肩膀碰了一下蘇月杳的肩膀:「開玩笑的。但說實話,小姨,我覺得這樣的你很酷。同樣,我也知道,這個美艷的惡霸皮囊下,有一顆事事為我著想的心。」
蘇月杳只是冷哼了起來,但眉眼卻浮現出了一點笑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誰也沒開口說些什麼。左陶也得以安靜下來去看站在自己眼前抽菸的蘇月杳,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月杳的眼尾已經出現了細紋。
自然而然的,這些年蘇月杳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說起來,他人生中每個重要的階段,都有蘇月杳的身影。
他的人生道路上,雖然沒有父母的陪伴,但上天卻在許許多多方面,加倍地補償給了他。
不遠處,宋時寒提著書包走了過來。
「小姨。」左陶也是個不習慣煽情的性格。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眼蘇月杳,語氣彆扭地說了句:「我以後一定會孝敬你一輩子。」
「你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小姨。」
蘇月杳笑了起來,罵了句:「滾蛋。」
好不容易事情結束,左陶望向漸漸消失在街頭的轎跑,靜默了很久之後。轉身對宋時寒道:「隊長,我們也回去吧?」
「嗯?」
宋時寒眯了下眼睛,然後垂眼看他:「這會怎麼不叫宋時寒了?」
他說話時,吐出的鼻息帶著薄薄的酒氣,混合他身上清爽的柑橘氣味,像是才用高度酒泡上的果酒,甜蜜卻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