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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唐修竹伸手握住了許硯安的手,細細的摩擦著他掌心的紋路,一字一頓不徐不疾的說:「在我眼裡,你什麼都會,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許硯安搖搖頭:「不是……我……我真的覺得我……」
「安安,你沒生病。」唐修竹的語氣很平淡,但卻意外的充滿著堅定,冥冥中好像帶著一種巨大的能量,說:「你只是在家待的時間長了,太無聊了而已。我們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填充一下自己。」頓了頓,順著話音後邊又補充了一句:「從明天開始,我就在家陪著你,好不好?」
許硯安想都沒想的就搖了搖頭。
將積壓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他已經好受了許多,實際上,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他只是會偶爾覺得不安和空虛。
許硯安故作輕鬆的朝著唐修竹笑了笑,說:「不用,我就是腦袋抽了一下。你每天那麼多事情要做,要是整天在家裡歇著,公司還要不要了?」
唐修竹見狀,卻微微蹙了蹙眉梢,忽然說:「公司沒有你重要。」
許硯安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咯噔』的一聲。
「安安,」唐修竹說:「你不開心的話,我也不開心。」
許硯安聞言剛想說些什麼,手心裡卻突然被塞進了一個毛茸茸的小盒子,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去看——那是一個高定的飾品盒子。
許硯安猜到了什麼,臉色中閃過了一點錯愕。
唐修竹推了推許硯安的手,用一種鼓勵的口吻說:「打開看看?」
就像是著了迷,在唐修竹的注視下,許硯安輕輕的將那個盒子撥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枚鑽戒,鑽戒在燈光下,閃爍著近乎夢幻般的光芒。
許硯安一滯:「這……」
話還沒說完,唐修竹已經先一步將那枚鑽戒從盒子裡面拿了出來,然後單膝跪地,抬頭看向許硯安,目光神聖而又真摯,一字一頓的問:「許硯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唐修竹此刻無疑是十分緊張的,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緊繃著在,就連側頸上肌肉線條都清晰可見,就這樣期待的看著許硯安。
平地里就像是有一道驚雷響起。
明明只是短短几秒鐘的功夫,但許硯安卻感覺好似過去了一個世紀,再後來,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願意。」
唐修竹聞言,眼睛先是一亮,然後嘴角漸漸咧開,滿眉宇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悅,迫不及待的將鑽戒戴在了許硯安的手指上。
懸著的心在這一刻落了下來,許硯安斂下眼瞼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鼻子一酸,眼淚砸了下來。
「硯安,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和你求婚的。」唐修竹怔了一下,然後用指腹輕輕的去拭擦許硯安的眼淚,低聲說:「怪我,是我沒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如果不是發現許硯安近期有些一樣,如果不是今晚他和他媽提前說些一些事,唐修竹完全想像不到許硯安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孕期的Omega情緒上本來就是敏感又脆弱。
尤其是前幾個月的時候,Alpha一般都是一直陪伴著的。
但許硯安卻比一般的Omega還要脆弱,在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突然得知自己懷孕了,思想上沒有一丁點兒的過度。
以前是每天都要忙工作,所以沒時間去思考以後,現在陡然清閒了下來,那些許多存在的東西,便後知後覺的都來了。
最可怕的無疑是一切未知的未來,而比這還要可怕的,則是突如其來的對未來的未知。
許硯安所承受的,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多得多。
「硯安,對不起。」唐修竹一把擁住許硯安,莊重的許下誓言:「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許硯安在唐修竹的肩膀上蹭了蹭眼淚,剛想說話,卻發現唐修竹的脖子上有一道暗紅的長長痕跡,還帶著一點瘀紫,就像是被打了一樣。
許硯安一愣,顧不得其他,連忙去看他的肩膀,擔憂道:「修竹,你這肩膀是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話音剛落,餘光又在唐修竹的手腕上發現了相同的痕跡,非但如此,剛剛沒注意到,此刻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唐修竹的側臉還留著幾道不太明顯的手指印。
許硯安心中又是『咯噔』了一聲,不等唐修竹回應,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果不自然,從腹部到胳膊,有好幾道又粗又猙獰的痕跡。
明顯是下了狠手。
許硯安動作太快,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唐修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聲音中卻帶著笑意:「是我媽打的。」
許硯安起初還緊蹙著眉頭,臉上帶著怒氣,但聽見唐修竹的話,愣了愣,有些懵:「阿姨……為什麼打你啊?」
唐修竹一直看著許硯安,笑著說:「他說我乾的不是人事兒。」
默了默又補了一句:「從小到大,我媽還是第一次打我。」
「你還笑,你怎麼笑的出來,這該多疼啊。」許硯安眼睛又紅了起來,來不及多問其他,連忙起身:「我去給你找藥膏。」
許硯安動作很快,找到藥膏後就蹬蹬蹬的跑了回來。
他讓唐修竹在沙發上坐好,一點一點的處理著唐修竹的傷口,越是處理就越是心疼,到了後腰靠近臀部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巨大淤青,看起來像是被踹的,許硯安忍不住了,鼻子一酸,哽咽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