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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你有受傷嗎?」江墨歸旁若無人,急切地詢問,上前的步子卻被人攔住,唐漾無聲地搖搖頭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漾漾這個樣子是不是很美。」
江墨歸驀地看向趙乾晚,雙眼裡迸發出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神色:「你想幹什麼!」
趙乾晚沒說話,只是笑笑,然後抬了抬頭,手下把唐漾領到趙乾晚身邊,強制地讓唐漾坐在趙乾晚的腿上。
江墨歸雙目染紅,額頭青筋突起,想要上前,卻被趙乾晚的一句話釘死在原地。
「怎麼你想讓唐漾吃點苦頭?」說完瞥了唐漾一眼,帶著威脅的語氣對著唐漾說道,「你要是再動,到時候別怪我下手重。」
下手重……唐漾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了,渾身僵硬地坐在了趙乾晚腿上,連同呼吸都輕了幾分。
「真乖。」
趙乾晚這才把視線落在江墨歸上:「我想你還不認識我吧。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趙乾晚,唐漾的……」趙乾晚故意停頓了一下,「初戀。」
這話語結束,唐漾面如土色。
江墨歸的目光牢牢的鎖在唐漾和趙乾晚的身上,他沒有因為趙乾晚的話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仿佛初戀這件事,對於江墨歸來說是無關緊要的,這讓趙乾晚有些出乎意料,同樣也特別的不爽快。
想要見到的表情,沒有看見,心底的陰鬱更加濃郁了一份。
過了幾分鐘,江墨歸才張嘴說道:「我不在乎你是誰,你只要告訴我你的目的。」即便是這樣的境地,江墨歸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懦弱,只要唐漾沒事,什麼事情都傷害不了他。
趙乾晚臉色陰沉,恨極了江墨歸這副樣子:「目的?」斯文的臉上掛上了扭曲的笑容,眼裡的恨意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來,他剮了江墨歸一眼,聲音勾著讓人不舒服的語調:「你看看我的手,你覺得我的目的是什麼?」
江墨歸深吸了一口氣:「只要你不動唐漾,對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
「哦?真的嗎?」怪異的笑聲從趙乾晚的嗓子裡冒了出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剛好,我也捨不得動他。我的手下可是對著我懷裡的人虎視眈眈呢。」話語不明了,卻暗藏著趙乾晚骯髒的心思。
唐漾忍受著趙乾晚貼在耳邊的氣息,目光茫茫地看向江墨歸,視線對焦了片刻, 他搖了搖頭,發出了很輕的鳴聲,滿眼都是抗拒,表情也因為趙乾晚的話而變得痛苦。
江墨歸強行收回視線,離開的那一秒,他看到唐漾瞪大的雙眼滿是擔心和懇求。
江墨歸能明白唐漾的眼神,也能明白他的表情,即便他只能發出短促的聲音,他也能聽懂。
唐漾在害怕,他在抗拒,他在懇求江墨歸離開。
可是十年前,江墨歸已經拋下他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離開他。
「不准看他!」趙乾晚低聲呵斥,唐漾本來就是驚鳥,嚇得立刻收了視線,他倒是不怕趙乾晚對自己做什麼,他怕的是,趙乾晚會為難江墨歸。
趙乾晚看到唐漾如此聽話,心理扭曲的滿足著,他對眼前這個人全無愛意,不然也不會拿唐漾去威脅江墨歸,只是少時的得不到在作祟,他無法接受別人的拒絕,唐漾小時候的行為深深扎在他心裡,成了他變態的執念,所以在看到唐漾那一刻,所有的行為帶著指向性,得不到的東西,強制得到就好了。
至於願不願意,都不是在他的思考範圍內。只是他沒料到,中途會出現一個江墨歸,計劃打亂,還賠上了一雙手,按照他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報仇。
一邊綁著自己得不到的人,一邊拿捏著想要報復的人,這種感覺別提有多舒爽。
「只要你別傷害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
趙乾晚大笑:「好啊,那你現在下跪,向我道歉。」
話剛說完,江墨歸就跪了下去,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執行,下跪捲起的風,濺起了不少灰塵:「對不起。」周圍圍著的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趙乾晚也笑著連說了好幾聲好。
唐漾僵直的身體,簌簌地抖著。
「夠了嗎?」江墨歸沒有感情地問道。
趙乾晚收了笑容,滿臉疑惑地說道:「夠了沒?你一句對不起,一個下跪值多少錢?」
江墨歸的雙手死死地握成拳狀,指甲深深地陷進了皮肉里:「好,你還想怎麼樣。」
趙乾晚抬了抬下巴,示意著什麼,好幾個打手走了上去:「既然你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
「我知道你是做什麼的?要是在整個過程中,你敢反抗一下,我就扒一件唐漾的衣服,現在可是春天,漾漾穿的可不多。」
趙乾晚太佩服自己了,他慶幸自己沒有盲目地把江墨歸綁來,而是綁了唐漾,甚至不需要繩索,就可以讓眼前的人乖乖地聽話,這種視覺效果極大的給他了精神層面的享受。
「把他的口枷拿下來。繩子也解下來」他惡趣地想要聽聽唐漾帶著哭腔的求情,想要看看他求人的動作。
「打吧。」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唐漾白了一整張臉。
「不要這樣,求你了。」唐漾依舊不敢亂動,伸手拽住了趙乾晚的衣袖。語氣可憐得讓人心疼。
伴隨著拳頭砸向身體的聲音,唐漾猛然轉向江墨歸。
江墨歸頭偏在了一邊,嘴裡立刻見了血,他如趙乾晚所說,沒有反抗硬生生地扛了一拳,緊接著打手們的拳腳全部落在了江墨歸身上,然後在唐漾的視線里,江墨歸始終低著頭,像個木偶一樣承受著攻擊,時間持續了幾分鐘,江墨歸終歸是個人,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他始終沒有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