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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什麼?等收屍啊?滾過來幫忙!」路行危累得夠嗆,發現救生員目瞪口呆看著他,語氣惡劣道。
救生員頓時反應過來,從他手上接過昏迷的男人,一起游回了岸邊。
來到岸邊,路行危脫力地躺在地上,旁邊救生員在給溺水的男人做心肺復甦。
路行危緩了口氣,幸好溺水的不是蔣舟同,不然他得心疼死。
「你沒事吧?」
「你還好嗎?」
路行危睜開眼睛,旁邊路人圍上來,他懶得說話,就他媽因為你們害我跟丟蔣舟同。
男人嗆了兩口水,恢復呼吸,被趕來的120拉走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路行危揮開面前的人,自己坐了起來,在水裡沒溺死,上岸差點缺氧而死,圍這麼緊幹什麼?
他在這邊當了回救生員,蔣舟同那小沒良心的不知道跟姓趙的跑哪兒去卿卿我我了。
路行危面露不善地走出人群,一抬頭看見蔣沒良心的就站在對面,身後還跟著一個姓趙的。
路行危一喜,大步上前抓住蔣舟同,像怕他跑了似的。
「你跑那兒去了?有人溺水知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你,嚇死我了。」
蔣舟同臉色有點冷,擰眉打量他,「沒事吧?」
不說還好,一說路行危小腿就開始疼了。
他借勢往蔣舟同身上一靠,單腳站在地上,「小腿好像抽筋了。」
蔣舟同眉頭皺得更緊,扶著他坐下來,沒忍住嗆了一聲:「疼也值得,回頭人家一定拿著錦旗來找你。」
路行危疼得直抽抽,「這種時候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要不是我水性好,這回就栽裡面了。」
蔣舟同抿唇,沒說話,去查看他的小腿,用手幫他按摩。
趙思涵去拿了條毛巾過來,讓路行危把濕衣服脫下來。
路行危脫了衣服,把毛巾披上,露在外面的大片胸肌結實又好看,來往行人不免往上多瞥一眼。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路行危問道。
蔣舟同繃著臉不想說話,路行危就不讓他按。
蔣舟同說:「去深水區遊了一圈。」
「不跟我打聲招呼?」
「你是我媽?」
「我現在是傷患,你就不能順著我點兒?」
蔣舟同幫他按摩了幾分鐘,雖然沒那麼疼,但是長時間走路肯定不行,只能先送他回去,於是陰差陽錯之下,路行危心滿意足地攪和了蔣舟同的約會。
「不好意思,我得先送他回去,這附近治安挺好的,我把他送回去一會兒再過來找你。」
「我一會兒腿也疼,你就不管我了?」路行危搭著他的肩膀,不滿地說。
蔣舟同丟給了他一個「別得寸進尺」的眼神。
趙思媛搖頭道:「不用,你照顧好你朋友吧,我本來就是打算一個人過來玩,沒想到要麻煩你。你先帶他回去吧,明天再出去玩。」
路行危眉頭一皺,怎麼還有明天?蔣舟同放假統共就兩天時間,憑什麼全讓你占著?
「我明天腿也……」
「閉嘴。」蔣舟同手繞到路行危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他一下。
路行危身體一僵,眼神怪異地往蔣舟同臉上瞟了兩眼。
奇怪,他掐過的位置一點不疼,就是癢,特別癢,都快癢心裡去了。
蔣舟同朝趙思媛歉意地笑了一下,說:「抱歉,晚點我會給你來電。」
「好。」
和趙思媛分別後回去的路上,路行危納悶地說:「她不用工作嗎?哪兒這麼閒,周末兩天只想著玩兒?」
蔣舟同架著他的胳膊,領他一瘸一拐地往馬路上走,「她能有你閒?」
路行危臉色一沉,把蔣舟同往外一推,默不作聲往前走,只是右腿不敢用力,一瘸一拐走得特別心酸。
都這種時候了,蔣舟同都不忘嗆他兩句。
蔣舟同不緊不慢地走上去,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蔣舟同,我也沒把你怎麼著,你每天不懟我兩句你日子過不下去是不是?」路行危那表情又心塞又委屈。
蔣舟同道:「你自己有多欠兒不知道?」
路行危繃著臉不說話,走得快了還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蔣舟同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還裝?我看你剛才跑得挺利索,間接性抽筋?」
路行危:「……」
路行危乾咳一聲,瞬間恢復正常,挑起眉頭問道:「明知道我是裝的,幹嘛不當著趙思媛的面兒拆穿我?」
「活雷鋒的台我不敢拆。」蔣舟同面無表情道。
「那為什麼又要跟我回家?」
蔣舟同沉默片刻,說:「我怕讓人知道活雷鋒在我家睡沙發,明天我就會被人暗鯊。」
「誰?」路行危把蔣舟同往懷裡一勾,「有我在,誰敢動你?東亞拳王可不是說說而已。」
蔣舟同緊繃的唇角終於忍不住揚了起來。
路行危看他笑,自己也跟著笑。
「蔣舟同,你今天對我的印象是不是好點兒了?發現我跟以前不一樣吧?」
蔣舟同不可置否地點頭,「是跟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還幼稚。」
「我沒跟你開玩笑。」
蔣舟同沉默不說話。
路行危又說:「今天只是個開始,我會讓你知道,我跟以前就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