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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舟同牙關緊了一下,罵道:「那你他媽還不滾開?」
路行危腦子宕機,好像從他的話里品出了一點什麼,狐疑地問:「你喜歡的人不是簡懷?」
蔣舟同騰出手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廢話,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路行危:「……」
他鬆了口氣,又問:「那你幹嘛留著他的東西?還鎖在盒子裡?我的東西你都全給扔了?」
蔣舟同抿唇,沒有回答,用力推開他,「滾開。」
「問你呢?憑什麼分手以後你留著他的東西,但是把我的東西全扔了?」路行危酸完了這邊,又開始酸那邊,他都感覺自己上輩子肯定是一瓶醋。
蔣舟同沉默地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依舊避而不答,「我跟簡懷沒有交往,不存在分手。」
「那你為什麼不扔他的東西?為什麼扔我的東西?」看路行危的陣仗,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不會罷休。
蔣舟同瞥了他一眼,他留著簡懷的東西,是因為看著不會覺得難受,所以就沒有管過,之所以扔掉路行危留下的東西,是因為一看到那些東西,就會想起他這個人,蔣舟同就感覺自己像被一隻手掐著脖子,更何況他本來就認為他們不應該再出現什麼交集,怕留著他的東西,自己還會有不該存在的念想。
當然,關於這一點,蔣舟同是不可能告訴路行危的。
直到吃完晚飯,付女士讓他們仨小的出去消化,他們在附近看了個電影回來,路行危都沒有得到回答。
當天晚上,兩人仍然在一張床上睡覺。
路行危沒得到蔣舟同的回答,有點生悶氣,睡覺時和昨晚大相逕庭,刻意睡在床邊,距離蔣舟同遠遠的,中間能塞下一個人。蔣舟同沒有一點哄著他的打算,反而樂得自在,挨著牆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見路行危在嘟囔著什麼,聲音不大,他又困得很,就沒有注意。
路行危雙手枕在腦後,盯著天花板,一條腿搭在床邊,懸在半空,身邊已經響起了蔣舟同平穩地呼吸聲。
「看不出來我在生悶氣嗎?你居然還睡得著?」路行危不想吵醒對方,小聲控訴道。
「明明知道我在生氣,連說句好話哄哄我都不肯,蔣舟同,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呀?」
「簡懷……簡懷……媽的,簡懷到底是誰?」
路行危側過頭,看著背對著自己,露出一截雪白脊椎的蔣舟同,忍不住伸手在他脖子上撫了一下,他甚至有點想去嘗嘗那是什麼口味。
路行危啊路行危,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別人不願意搭理你就算了,你還得學會開解自己。
是了,好不容易和蔣舟同躺在一張床上,他要是因為生悶氣錯過了這麼好的時機多可惜啊。
「反正和蔣舟同交往、躺在蔣舟同身邊的人都是我,管他簡懷什麼事?」
「對啊,管他什麼事,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再生氣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啊。」
路行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挪動著身形向蔣舟同靠近,他胸膛貼著蔣舟同的後背,確認他已經熟睡,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將他按進自己懷裡,腰胯貼著他的雙腿,唇若即若離地吻著他的後頸,企圖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但是沒這麼大的膽子,怕自己吵醒蔣舟同。
厚重粘稠的呼吸灑在蔣舟同脖頸間,他明顯有些不舒服,在路行危懷裡無意識地動彈了一下,轉過身平躺在他懷裡,頭微微朝他靠了過來。
路行危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止,直到蔣舟同沒有別的動作之後,才繼續行動。
他是變態,他色膽包天,他覺得這大晚上的,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
他的唇貼在蔣舟同的下巴上,輾轉向下移動,腦袋埋在他的頸間,一陣棉柔的親吻,蔣舟同在睡夢中可能是覺得有些癢,無意識地動了一下,皮膚摩擦著他滾燙的唇,想擺脫這種扣人心弦的癢。
路行危把這當做是蔣舟同的回應,吻得更重了一些。
他支起上身,唇緩緩壓在蔣舟同唇瓣上,撬開他的齒縫,去貪圖最裡面的柔軟。
那些柔軟的、濕潤的觸感,讓路行危有些失控了,他的吻不自覺地變得深了許多,蔣舟同口中發出一些嗚咽,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路行危是有些情動的,他眼神迷離失神,凝視著蔣舟同近在咫尺的臉,心中湧入無限的滿足,可猝不及防的,他對上了蔣舟同緩慢睜開的眼睛。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路行危所有動作僵住了。
黑暗中,他感覺蔣舟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分辨不出喜怒。
蔣舟同沒說話,也沒有動作,路行危屏住呼吸,心想遭了,明天蔣舟同肯定不願意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對不……」沉默讓路行危難以忍受,他想道歉,退回去。
可是話音未落,蔣舟同垂落在身邊的手忽然攬住他的脖子,將被路行危欺負得不成樣子的唇齒送了上來,抵住路行危因吃驚微張的唇瓣,溫熱的舌尖輕而易舉地探了進來。
路行危先是失神一瞬,隨後是幾乎衝破心臟的狂喜,他開始粗暴地回應,蔣舟同的一點主動,好像能把他的胸膛炸開,讓他高興得不分南北。
「嗯……」
蔣舟同閉著眼睛,喉嚨里因他粗魯的動作發出一聲像幼獸一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