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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酒局上來的人不少,到後來章伯寧也來了,主人家安排的一個最近流量挺大的女網紅,坐在他身邊斟茶倒酒。章伯寧說,「你別把郭總灌醉了,人家新婚。」
郭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結婚不像結婚,兩口子也不是兩口子。各睡各的房間,聞元安每天跟他說的話,大概不會超過這三句——「早上好」、「出去嗎?」、「晚安」。不要說他被灌醉了,就是死在外面,聞元安也不會過問。
聞元安順從地坐在他身邊。
郭凡看著她那張素白無暇的臉,握著她的手不由加重了幾分力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看看我啊?」
「你要怎麼看?」聞元安小聲說。
郭凡抬起她的下巴,「用眼睛看,用心看。」
對視了不過十來秒鐘,郭凡就忍不住吻了上去,聞元安掙扎地厲害,拼命說著不要。
他把她壓在沙發上,剪起她的手高舉過頭頂,「不要什麼?我是你丈夫!」
「你說你不會勉強我的。」聞元安對他喊。
郭凡一邊吻著她,「就今天一次,你就當可憐我,好不好?」
聞元安還在說不要。她沒有了別的詞,滿腦子只剩一個不要。扭動著身子不停反抗。
郭凡又要解她的衣服,又要抓住她的手,左右不得法,他心頭一燥,重重打了她一個巴掌。
聞元安被打懵了。她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她,聞方旬再強硬也沒有。
她也沒有捂臉,手無力地從沙發邊緣吹下來,瞪圓了眼睛看著頭頂伸出的枝形水晶吊燈,隔著郭凡起伏的背影,聽他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解她的扣子,看燈光纏過來又繞過去。想起川端康成的《雪國》,「綴滿銀河的星辰,耀光點點,清晰可見,連一朵朵光亮的雲彩,看起來也像粒粒銀砂子,明澈極了。」
聞元安眼前也是一粒粒破碎的斑點,順著眼角的淚水滑進她的頭髮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郭凡才從她身上翻下去。
聞元安跑下沙發,走到那堆屬於她的衣服旁邊。她沒回頭,卻恨意昭然的,「你不要看我。」
郭凡把頭枕在手上,「元安。你不要怪我,我太愛你了。」
聞元安蹲下去,把臉埋進衣服里,終於哭出了聲。這是郭凡第一次打她。
龔序秋臨時被通知去翻譯院加班不回來。陳晼在於祗家待到很晚也沒走。
她洗完澡,換了於祗的睡衣出來時,看見她盤腿坐在地毯上,聚精會神地看正在柏林國際會議中心舉行的全球能源峰會。
陳晼站她後面看了一會兒,「這群人研究出什麼策略了?」
於祗真誠地說,「我一個字沒聽,但鏡頭給了江聽白三次。我就想再看看,還有沒有。」
這個有著俊雅的、東方面孔的男人,灰色西裝的領口夾了一枚長方形的列席證,雙手交疊著放在腿上。在一群正襟危坐的人群當中,顯出和周圍環境不一樣的懶散來,於祗從他微皺的眉頭裡瞧出了幾分不耐煩。
她端起桌上的水晶方杯灌了一口白蘭地。
味道還是一樣沖,嗆得她喉頭滿是辛辣,和她那天在閣樓上看土星時喝的差不多,不知道江聽白怎麼會愛喝這種酒?
陳晼對他的繁忙感到震驚,「江總真一年到頭在開會啊。」
於祗嗯了一聲。
陳晼又理解地點點頭,「所以人脾氣差點也應該,要我說他還是性子太好。天天過這種日子,誰他媽能不煩吶?換我直接素質大跳崖。」
「什麼日子?」於祗沒轉過彎來。
陳晼指了指那兩尾血紅龍魚,「有大把的錢,但沒時間花。」
她又轉回來指一下於祗,「守著天仙似的夫人,也不能每天睡。」
於祗在酒精的作用下暈了過去。
等她再度有意識,掙扎著昏昏沉沉要醒來的時候,仿佛聽見簡靜和陳晼兩個人在說話。
簡靜帶著十二分的得意問,「陳晼,你說周晉辰答應和我結婚,怎麼能那麼痛快啊?」
陳晼用力哼了一聲,「當然是想無聊的時候看女發瘋唄,否則還能是為什麼?」
「......」
簡靜又拿出微信給她看,「你哥昨天半夜問我談過幾個男朋友,我裝睡著了沒敢回,以前龔序秋問你的時候你都怎麼說?」
「我跟他說我從小到大,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陳晼翻了一頁雜誌,「都是一些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簡靜驚訝地啊了一聲,「這樣騙人不太好吧?」
陳晼指了一條HW的winston cluster系列的鑽石項鍊給她看,「買這個。我沒有騙人啊,是關係比較好。他要是再繼續追問你的話,你就告訴他,只不過關係好到可以接吻。」
「......」
「相信我。他們都很識趣,一般不會再問。」
「......」
於祗在這段越來越荒誕的對話中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
她披頭散髮地問,「這是在哪兒啊?」
簡靜招手叫了一下空姐,「於小姐問飛機到哪兒了。」
空姐的雙手疊放在小腹上,禮貌地說,「還有三個半小時到蘇黎世。」
「哪兒!」於祗像夢遊一樣喊起來,她覺得自己仍然在夢裡,「你說哪兒?!」
陳晼喝了一口咖啡,「章伯寧請大伙兒去瑞士滑雪,我把你也給捎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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