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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立既有心把自己的愛徒提成高級合伙人,這樣名利雙收的案子肯定少不了帶上於祗。
眉姨一早就把於祗的行李箱送到了酒店。
於祗洗完澡以後, 換了一套Prada的淺灰色西裝和中長半身裙。以權立雷厲風行的作派,今天一到澳門就是要連夜開工的,要麼就是和對方的律師團隊碰頭。
她簡單化了一個淡妝, 對著鏡子戴耳釘的時候才摸上耳垂,就疼得倒吸口涼氣。
於祗翻過來看了看,半彎鮮紅的牙印還促狹地留在耳根後面,是昨晚江聽白咬的。
於祗推著行李箱走到門口。
要開門時她又頓了一下,像被什麼絆住般, 生生停下了腳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一想起半個月見不到江聽白,心裡頭還……挺不是滋味的。
但從前不是這樣的。
他一走三年,她樂得清閒。
陪著老於去上香的時候,沒少暗暗求他晚點回國。
於祗握著箱子的手一松。
她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回來,房間裡光線昏暗, 只有一盞廊燈發散著微光。
江聽白乾淨利落的面部線條一半都深埋進枕頭裡, 平時冷峭的眉眼也弱化了三分, 側臉看起來竟還有點像沒出校園門的大男孩。
她把被子扯下來些,俯身湊到他耳邊說,「我要去機場咯,你還不起來嗎?」
江聽白煩躁地皺了一下眉,「別吵。」
於祗:「……」
剛湧出來的溫情一下子就被堵回去了。
高朗開了車接她一道去機場。
「昨天是W.F酒店開業吧?」高朗遞過來一個Wagyukami的橙色紙盒,「你們小年輕還是貪玩啊。」
於祗接過來,「高律,您可真周到。」
「知道你大小姐吃不慣飛機上的東西。」
高律給她帶的是一份和牛經典菲力三明治,這是他家的招牌,肉質鮮嫩多汁,三明治煎得很脆,還有於祗每回必點但又不敢多吃的黑松露薯條。
她喝了一口咖啡問,「您特地去三里屯買?」
高律熟練地打著方向盤,「一大早去買的,昨天女兒從上海回來了。」
高朗很疼她女兒。
可他太太和他離婚以後,總攔著不讓她女兒來北京看爸爸,父女倆一年難得見幾回。
於祗微微吃驚,「那這時候老大讓你去澳門,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呀?」
「她是來找她男朋友的,小丫頭才高一就戀愛,」高律很有幾分無奈又溺愛的,「我總在她身邊,囉囉嗦嗦的,反而招她煩呢。」
......高一jsg。
確實是早了點兒。
於祗想起她讀高一的時候。
那年外婆把她接到了上海去住,暫時脫離了老於的嚴苛管教和北京一場接一場的飯局,算是過了兩年無拘無束的日子。
不用再坐在她爸媽中間,穿著蓬蓬裙對每一位叔叔阿姨禮貌地問好,聽他們強行找出一些她身上的每一樣優點來,輪流舉起酒杯夸個沒完。
但她畢竟從小在北京長大,乍然到了上海,身邊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難免會不適應。
於祗讀的是貴族高中。
上海這邊的小女生們喜歡搞小團體,下了課總要約上那麼一兩個玩得好的,一起坐車回自己家別墅里寫課後作業。
於祗每天放了學,都會故意在教室里磨蹭上好一陣子,用來掩飾她沒有伴同進同出的落寞。
說起來奇怪,有一陣子她總能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挺拔修長,就靜靜地站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眉眼憂愁地望著她。
等她走過去的時候又不見了。
後來她到紐哈芬讀研,夢見在上海讀高中時的日子,總會有那一道影子在。
北京飛澳門大約是三小時五十分鐘。
於祗他們一行下飛機時已經是下午三點,正是這座城市一天之中氣溫最高的時候。
她脫了外套折在手上,南杉集團的車早就在機場外等著,司機為他們拉開車門,「權主任,高律師。」
南杉的行政處給他們訂的酒店在氹仔島的The Londoner,環境倒還過得去,就是這個景點太多人打卡,尤其大堂下車點能拍到大本鐘的那個機位,沒點鬧中取靜的功夫在身上真受不了這份吵嚷。
於祗知難而退地自費入住了清淨些的倫敦人御園的梅費爾套房。
每層只有四戶,八樓還有私人游泳池,和自助的魚子醬pancake.
半小時前她剛跟權立說完換房間這個事。
Lily就在一旁非常具有戲劇張力地說:「親愛的,剛才酒店管家說了,那個套房只提供給金沙黑卡VIP住,僅供特邀會員入住。」
「噢,是嗎?」
於祗裝作才知道這回事一樣,「我好像就是他家的黑卡會員。」
Lily:「......」
有時候該給Lily這些人看的臉色也要給,省得她們不知好歹總在於祗面前沒輕沒重。
權立讓她六點下樓,晚上在譽龍軒吃飯。
於祗應了聲好就回房間了,她把手機插上電,有條江聽白髮來的微信。
江聽白:【要去多久?】
於祗:【少說半個月。】
江聽白:【沒我你能睡得著?帶了安眠藥沒有。】
於祗:【上次是個意外,不要總提起來。而且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聽白:【很明顯家裡有監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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