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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立橫她一眼,「又不是法庭上打官司,是要你去協助給我們的大客戶處理日常法律文件,你跟誰申請迴避呢你?」
於祗左右看了看,「韓岷呢?他不是在寕江站崗放哨的嗎,人在哪?」
權立給她看了一份任命文書,「我派他去深圳分公司了,他是大灣區人,在那兒開展工作方便些。」
「他升官啦,那不能攔著人家大展宏圖,」於祗笑了一下,立馬又回到正題上,接著跟他訴苦,「可是我去寕江不方便的呀,江聽白他......」
權立說,「他是你先生,請問哪兒不方便了?我看更方便。」
於祗低下頭盯著她前天新做的,細小精巧的珍珠美甲瞧了好半晌。
然後微不可聞地說,「方便倒是方便,但我怕愛上他。」
現在的江聽白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極端危險分子。
權立年老昏花沒聽清,「你說什麼?大點兒聲。」
於祗沒再掙扎,「沒什麼,我答應。」
權立點頭,「好,我跟法務部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了,你今天下午就先過去做一個交接。」
「你是我學生,高級合伙人的位置我給你留著呢,好好干於祗。」
於祗臨出門前,又聽見權立說。
她假裝聞了一下,「嗯真不錯,您的餅還蠻香的。」
「你少貧,幹活去!」
權立隨手從筆筒里捻出一支鉛筆扔了過來。
於祗輕關上門就出去了。
這是她和江聽白結婚三年多以來,第二次走進集團大樓,第一次是和他一道開新聞發布會。這棟樓兼收並蓄的新古典主義建築風格,在遍地都是寫字樓的北京也算獨樹一幟。
法務部的古月知道她三點會到,提前到了樓下迎她,「歡迎總裁夫人視察我們集團啊。」
古部長是寕江的老人,跟著江盛鞍前馬後的。
她自然知道於祗是江家的少奶奶。
於祗忙擺手,「這樣一弄以後都沒法兒工作了,不要這樣說。」
她又道,「您是我的前輩,業務上我還要跟你多多學習,叫我小於就好。」
「好,於律師,這邊上樓,」古月還是取了個折中的稱呼,「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於祗花了兩個小時,適應了一下韓岷在寕江工作內容的大部分,足以想見他的辛勞。
因為寕江的業務實在太過浩瀚龐雜,涉及到各個領域,平攤下來他們幾乎每天都在打官司。
卷宗多得三個大倉庫都堆不下,她才知道為什麼集團法務部明明有一百多個精英律師,還整天忙不過來要聘請顧問了。
古月把她旁邊的一間小辦公室分給於祗用。
她說,「總部員工多,沒別的地兒可騰了,韓律也用的這裡,您將就一下。」
於祗看了一下,這屋子採光還不錯的,布置得也很簡約舒適,「挺好的,就這吧。」
她也不是每天都在寕江,只不過兩三天過來一趟。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律所里忙。
她從辦公室里起身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於祗去茶水間拿瓶礦泉水的功夫,就聽見有幾個女員工在議論翟穎。
她留神在旁邊聽了一耳朵。
故事以「翟監理今天被江總下了好大一個面子」開了頭。
原來今天江聽白搭了早班機回北京,沒顧上回去休息,就直接來了集團,親筆簽發關於湖北分公司的處理意見。
翟穎領人在大堂里等他,還帶頭鼓起掌為他慶賀。
江聽白沒睡幾個小時,心情本來就不是太好。
他當場就對翟穎冷言道,「都給我停下來!底下人不守法是什麼臉上有光的好事兒嗎,值得大張旗鼓?」
翟穎面上訕訕的,「哥哥,我就很佩服你呀。」
江聽白從來也沒把翟潁放在過眼裡。
自然她那一句哥哥,他也沒怎麼聽進去。在他耳朵里和江總一樣沒什麼含義,無非是個稱呼,小姑娘樂意這麼叫就隨她去了。
沒有特意糾正人家的理兒。
他這人天生寡淡冷情是一方面,知道江盛收養翟穎,不過是為抵銷心裡對她爸的愧疚,而且還另有番用處。
江盛早晚要把她許配給徐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這樣才能名正言順把徐氏集團一併都搶到手裡。噢不是,是接管。
對一棋子,根本沒必要花心思虛以委蛇的,這是其二。
但從於祗那天說了句沒頭沒腦的,什麼「晚安,哥哥」以後,江聽白就總回想在哪兒聽過這話。
今天他算找到源頭了,敢情是跟他較這個勁。
江聽白當著眾人說,「我倒還真有一個不長進的妹妹,不過她大名叫江念。」
這意思在場的都聽得很明白。
你翟穎不姓江,要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的話,就別再亂叫了。
翟穎死死咬著發白的嘴唇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世上就有一類人,他們從生下來就好命到不需要給任何人留臉面,他們活得隨心所欲。
一直等到人都散了以後,她才慢慢蹲到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哭起來。
那個把場面描繪地有聲有色的,叫Aimee的繼續說,「後來我去找蕭秘書,聽見他對江總說翟穎剛才好像把眼睛哭紅了,你猜江總怎麼說的?」
大家都讓她趕緊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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