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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春嬌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忍不住又看向了蘇培盛,對方瞬間眼觀鼻鼻觀心,特別的謙卑。
似是怕她又說出什麼相熟的話來,可春嬌又繞著他走了一圈,看了看他的鞋底厚度,忍不住皺眉。
「你……」到底是何人。
春嬌想問,吸了吸鼻子,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只掩蓋似得說道:「今兒的衣裳不錯,繡花格外精緻好看。」
「你若是喜歡,讓繡娘給你也做一套。」胤禛淡淡道。
他當即心下就在盤算,當初送春嬌禮物,她不收,後來又送幾次,對方就不收,他也就沒有非得送,一時間倒忘了這一茬,而今兒也是正好,她既然喜歡這繡法,這東西又不值當什麼,隨意囑咐一句罷了。
春嬌含笑搖頭,柔聲道:「我也穿不得。」這是實話,她的身份,是穿不了這東西的。
一時間,她對胤禛的好奇達到了頂峰,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問。
「行了,那做幾個擺件,擺到屋裡頭,誰也瞧不見說不得什麼。」胤禛摸了摸她的頭,她總是在拒絕,撇這麼清,怕是早已做好要離去的準備。
胤禛垂眸,唇角勾出一抹輕笑來,那微彎的弧度,無端的帶出幾分難過來。
他這一生,生來便是人中龍鳳,可誰曾知道,他這一生,總是求而不得。
親情求而不得,愛情求而不得,儲位求而不得。
字字誅心。
「你呀。」他勾出一抹微涼的笑意,看向春嬌的眼神充滿了意味深長。
縱然求而不得,也得求。
作者有話要說:抽20個紅包。
第29章
春嬌摸了摸後脖領,抖了抖,無奈道:「這天是真的冷,回吧。」
不知道怎麼的,此刻的胤禛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總覺得她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胤禛哼笑道:「成,是回作坊還是回家?」
家這個字一出,他自己就忍不住一怔,春嬌卻似無所覺一樣,特別溫柔的回:「回家唄,作坊也沒什麼事了。」
她原本想研究出一個新花樣,但是失敗了,縱然把糖做出花的樣子,也不是新品種,這種研製是本末倒置的,一時撂下也無事。
胤禛點頭,牽著她的手,施施然的往家裡走去。
「騎馬啊?」春嬌有些懵,這有坐騎不用,自己掂著兩條腿跑,那麼遠,不累嗎?
胤禛搖頭,只停下腳步,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細細的圍起來,這才牽著又往前走,還細心的問:「還冷嗎?」
見她搖頭,就又接著往前走。
他的悠閒日子不多,像這樣手牽手散步,那更是少用,打從有記憶起,都是在上書房泡大的,每日裡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閒忙閒忙的。
春嬌不再強求,跟著他溜溜達達的,兩人絮絮的說著小話,就聽胤禛道:「等開春的時候,帶你去城西桃園玩,那地方好玩,設施都很健全,到時候爺給你畫幅仕女圖,你裱起來掛在堂屋裡。」
就這麼個小東西,就夠保她不犯小人了。
皇四子親筆,輕易誰敢欺。
他一說城西桃園,春嬌反而怔在原地,這地方她知道,是皇親國戚開的園子,裡頭還有溫泉什麼的,特別豪華,她也聽旁人提起過,但都是猜測居多,真正進去看過的人不多。
「城西桃園?」她歪了歪頭,故作一無所知,好奇的問:「誰開的啊?也是桃農不成?」
胤禛含笑搖頭,沉聲解釋:「並不是,名叫桃園,取自桃花源的意境,為了低調,才叫桃園的。」
免得說出來太過奢華,惹皇阿瑪不喜。
春嬌點頭,好奇開口:「桃花源啊,必然是極美的,你跟他主人比較熟嗎?」
這就是套話了,胤禛沉浸在她喜歡的愉悅中,一時沒有察覺,只笑吟吟的解釋:「嗯,挺熟的,打小一道長大。」準確來說,是他的哈哈珠子,這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春嬌垂眸,別開臉看向一旁枯萎的野菊花,他的身份,當真貴不可言。
越是這樣,她越不敢問。
「成啊,明年您帶我去,也讓我好生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風情。」春嬌笑吟吟的應了。
胤禛這才滿意點頭,見四下里無人,他飛快的在她唇邊親了一口,這才紅著耳根,故作若無其事道:「你即答應了,明年爺就會帶你去。」
這是她自己應下的,那必然是要兌現的。
春嬌弱弱撒嬌:「四郎,我累了,騎馬回吧。」
主要是天有些暗下來,看不大清路,四處鬼影重重,連個人影都沒有,而只有身旁的胤禛,他時不時的還想偷個香,更是讓人心驚膽戰。
「成。」胤禛應下,天確實有些晚了,等會兒冷下來,再騎馬就擔心她著涼了。
兩人騎上馬,春嬌僵在那,一動都不敢動,屁股下面梗的厲害,硬邦邦的磨人,她不自在的挪了挪,不敢說自己覺得這馬鞍不好,只哭唧唧委委屈屈的窩在那。
胤禛難得見她乖巧一次,見此將她摟在懷裡,低聲笑:「莫怕,爺在。」
別怕,我在。
這短短四個字,最是窩心不過,春嬌咬了咬唇瓣,輕輕嗯了一聲,捂著砰砰砰不停跳動的小心肝,她想,幸好她已心生退意,要不然這樣糾纏下去,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