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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京城裡頭,掉下來一塊磚,也能砸死幾個皇親國戚,其中的人員關係都複雜著呢,你若是沒個張良計登天梯,還真是難在這四九城混下去。
胤禛掐著點的往隔壁小院去,等到了就發現只有守門人不說,還是個半聾的老頭,很是溝通了半天,基本就是沒一點用。
「你家姑娘在家嗎?」
「啊?」
差不多這樣幾個來回,蘇培盛僵著臉看向自家爺,實在有些無計可施。
胤禛薄唇輕抿,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他原本想著,給她點時間緩緩,也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急切,誰知道對方釜底抽薪,直接走了呢。
說來也是,對方不能以常理論,也不能把她當尋常的小姑娘,沒得最後自己生氣。
等到晚間他忙完了,瞧著外頭天都黑了,這才恍然發現,原來對方一整天都沒有詢問過他,甚至遣人來問一句都不曾。
「姑……」話還未說出口,就見蘇培盛弓著身,臉上帶笑的進來了,一疊聲的夸:「姑娘親自給您做了晚膳,現下邀請您過去呢,您瞧是?」問他過去不過去的意思很明顯了。
胤禛矜持的捏了捏領口,臉上才露出一個笑:「正好爺閒著。」
蘇培盛輕輕咳了一聲,卡在喉嚨口的那句話,到底沒說出來,這是正好有空,還是正好等來了,那可真不好說。
但是主子的尊嚴還是需要他來守候的,所以他特別的善解人意,低下頭當沒有聽見。
等到了隔壁小院的時候,就見春嬌挽著袖子,露出一小節細嫩的手腕子來,手裡頭還拿著鍋鏟,特別居家的模樣。
見他來了,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細汗,柔柔一笑:「您先坐一會兒,我把湯盛上就可以吃了。」
胤禛有些怔忡,在他的概念里,說是親手做飯,那就是做飯的時候,人在一邊看著,或者是盛飯的時候,接了那麼一手,這就叫自己做飯了。
誰知道竟真真的是自己炒菜做飯,這瞧著是大家閨秀的模樣,難不成家裡頭已經窮的揭不開鍋,想來也不能夠,根據他的調查,這姑娘富著呢。
「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成了,莫累壞了你。」想了想,他還是有些捨不得,趕緊叮囑道。
春嬌哼笑:「為心上人洗手作羹湯,這是一種愉悅,你懂什麼。」
那白皙的手指端著瓷盤,一時間倒是分不清是瓷盤子白些,還是她透著玉潤光澤的手更白些。
「可爺捨不得你勞累。」胤禛薄唇輕抿,上前接過她手中菜碟,拉著她的手坐下,誠懇道:「稍後爺給你送一匣子銀票來,若是沒錢花了,儘管問爺要便是。」他的女人,不應該吃苦。
春嬌看著他誠摯的雙眸,一時間有些失語,半晌才垂眸低語:「只是給您做罷了。」
畢竟她心懷愧疚,這事著實也有些對不住這小公子。
胤禛想要說教的話,一時間都噎在懷裡,執起她的手,半晌才道:「你的心意,爺都記下了。」
拉著她的手,一道在桌前坐下,他這才一臉鄭重道:「若是你滿腔熱情不知如何抒發,不如給爺做幾個荷包,掛在身上也能時時刻刻的惦念著你,何苦傻傻的做吃食。」
就算記得一時,哪裡比的上荷包長久。
作者有話要說:嬌嬌:你的長久嚇到我了。
四四:???
第9章
春嬌一時怔住,她心虛的別開臉,清了清嗓子,這才笑吟吟的開口:「您若是心裡有我,這不管物件是否長久,這心意總是長久的,若是……」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大家都明白她的未盡之言。
胤禛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既然她喜歡,那便如此吧,為著這個吵嘴,著實沒有必要。
「你……」胤禛張了張嘴,重新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春嬌知道躲不過去了,垂眸低聲道:「我叫……秀春。」她原本想說真名字的,但是想想,若是對方權勢比較大,直接能到官府查她的檔案,到時候她溜走之後,那豈不是一查就查出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胤禛沉默的轉了轉手上扳指,這姑娘防備心著實重,關於她的真實情況,那是叫個一個字都沒有往外透,除了她這個人,竟無一句真話。
「秀春?」他低低的喚了一聲,看向她的神色認真,側眸想了半晌,才輕笑著開口:「你秀媚有加,不若叫媚姐兒如何?」
左右都不是真名字,還不若他給起一個,也省的想起來秀春二字就覺得心裡頭堵得慌。
「媚姐兒?」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略有些懵,這是什麼神奇的名字,不由得黑線:「武皇名喚媚娘,你叫我媚姐兒,怕是不妥。」
武皇的快樂,她真的好想體會,可惜是不可能的。
「隨你開心。」她說。
反正也叫不了幾日,若是事情順利,大概也就半月功夫,就能收拾包袱跑路了。
胤禛瞧她著實沒有喜歡的意思,沉吟半晌,才猶豫著開口:「不若叫安平如何?」
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春嬌原本是有些嫌棄自己名字的,畢竟春嬌二字,要多土就有多土,要多俗就有多俗,可聽久了,也有些雅俗共賞的味道。
但是媚姐兒、安平等,著實令她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