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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我對吳應熊本就無任何的好感,另一方面他們對我態度越是不耐越是對我日後的離開有利,於是我也樂地讓他這樣「薄待」。前頭的屋外本來落了一個鎖,領路的人將門鎖打開,我輕輕地一推,門便開了。
屋內的擺設倒也乾淨。
☆、第九章 一落紛紜難覆身 1
作者有話要說:正式調整完畢,可能比預定的7月晚了一些,不過明天必更一章,
因為太久沒更新的緣故,有些劇情點目前還定的有些亂,如有沒有銜接上的還請見諒。
然後之後可能是周更的節奏,本文已決定不V也不申榜,周更至完結,如上。
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欣賞擺設,我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屋裡的那張床上,上頭躺了一個人,被褥沉沉地蓋著,把所有視野都給擋了去,看不出來模樣。
背後那人顯然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強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我一步又一步地往裡走去。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我只感到每走一步自己的心都好似要從口中跳了出來,只是強壓著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在心裡默念著阿彌陀佛。本來並不是一個信佛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來了這個大清朝之後,我就忽然變得格外信奉佛祖。
當那張臉完整地落入我的視野中時,只感到全身一軟,緊繃的那根弦頃刻松下,整個人差點在脫力之下就要軟綿綿地跌坐到床邊。
心松下的同時,我身子一軟就順勢坐在了床榻邊上,輕輕伸手,貼上柳品笙的臉頰輕輕撫著,眼角不知為何微微一澀。
門口那個看守的人顯然詫異於我們這對「兄妹」為何舉動這樣親昵,不由多看了幾眼,然我也顧慮不上那麼多了,只覺得心口的那塊石頭沉沉地懸了好久,終於徹徹底底地落了下來。
第一次感覺,柳品笙或者是這樣好的一件事,好像只要有他在,就足以叫我感到安心。當時離開皇宮的時候不曾想過,自己會在哪一日再次這樣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我不知道對於他的情感究竟是不是出於愛意,然我分明知道,這個世上,他已是我格外牽掛的一個人。
看守的人等得不耐煩了,終於在門口嚷嚷了幾句叫我走。
柳品笙的臉色蒼白,眉心微微鎖著,額邊尚有幾分綿薄的汗跡,我看著心疼,一時更是捨不得離開,心裡擔心著,忙是對那個僕從扯了一抹笑:「這位大哥,我與兄長走散多時,現在好不容易才剛見面,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樣說著,我本想摸索一些東西賄賂,然而摸了半晌也沒有摸出個所以然,才明白自己從常寧那裡逃出來的時候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的。
大概是看我半天沒有表示,也猜到我恐怕是身無分文,那個僕從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不少,「哼」一聲道:「這事恐怕由不得我做主。爺只說了帶你過來看看,回頭我還得去給爺復命呢。」
大概是看我雙瞳剪水的模樣有幾分可憐,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要是想要留下照看你哥哥,恐怕還得去跟我們家爺請示過才是。」
他這樣一說,我也知道按照禮數的確是該這樣,於是戀戀不捨地又替柳品笙掖了下被角,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外走去。
如今這裡既然是吳應熊的落腳點,不管本來這庭院是做什麼用的,至少以吳三貴現在的勢力而言,他家兒子住的地方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敢來騷擾的。何況看吳應熊前頭的表現,顯然是在暗中籌劃著名什麼陰謀,也不記得離他們造反到底還多少時間,但是看他這樣緊張的模樣,幾乎可以斷定,至少暫時一段時間內,這裡尚是安全的。
這樣想著,跟在那個僕從後頭的腳步也不由輕敏了不少。
等我們到的時候,吳應熊正好送了那幾個客人離開,然後又折了回來,走廊上撞見,沖我微微一笑:「看來姑娘是去看過了,確是令兄長嗎?」
聞言,我忙不迭點頭:「正是。」
吳應熊若有所思地「唔」了聲:「這樣果真大好,令兄傷勢嚴重,我想姑娘這幾日還是暫且在這裡住下比較好。」
生知這個男人不會有這樣好的心,來收容一對不明來歷的兄妹,然而這個時候我分明沒地方可去,又加上柳品笙的傷勢,聞言當即忙不迭應下:「那自然是好。」
吳應熊抿起唇角的時候,眼角微微漏出幾分精光,卻是招呼:「阿深,帶這位姑娘下去梳洗梳洗。」
我慌忙打斷他,道:「吳公子,留下這裡打擾已經很是不好意思了,真不好再多麻煩你什麼。只要讓我能好好照看自家兄長,小女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吳應熊神色恍然,然而視線在我的身上落了落,意味深長地把玩了一下腰間的玉佩:「姑娘的想法我也明白,只是,如今這副模樣恐怕有些……」
順著他的話,我不禁往自己身上一看,頓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一門心思想著柳品笙的事,居然忘記了現在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前頭又哭又鬧的好一陣子,現在的自己還真有幾分像一個瘋婆子了。這樣也不便推辭,已經不是是否打擾的問題,而是會不會影響他們附院風化的層面了。
欠了欠身,我只能謝過:「那就麻煩府上了。」
☆、第九章 一落紛紜難覆身 2
回屋洗漱裝扮後,我的模樣總算比先前來時更好見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