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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蘊沒回。
男人看她一眼,懶得再管,換了鞋後走出門。
門關上那一剎,付蘊內心的某個東西似乎也關上了,可是隱隱的,一股不甘的欲望叫囂著。
這個她念了七年的男人,在她曾經的很多個歲月里,她都堅定地認為,並且虔誠地相信著,他會是她的,她也一直把他當成她的,在他面前肆意胡會,驕縱任性。
那些年裡,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是別人的。
自信不斷消沒了後,她明白,他不會是她的,她以為她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可等事實就擺在眼前了,她發現,她根本無法容忍。
他怎麼能是別人的?
付蘊將手裡的帕子砸到地上,打開門衝出去。
雨很大,她奔跑著,身體濕透。
付蘊追上秦定,從後面抱住他,臉頰貼到男人寬闊的後背上,「秦定,我再問你一次,最後一次,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秦定手裡的文件被碰落到地上,他蹙了下眉,將文件撿起,用力抖落上面的水珠,對付蘊沉聲:「別鬧。」
「你回答我!」付蘊像是哭了,雨聲消掉了她的顫音。
秦定還是那副表情,矜貴的眉眼,淡淡冷哧:「喜歡你?別做夢了。」
*
秦定把傘塞到她手裡,重重捏了下她的臉,「快回去。」
男人將文件夾到腋下,快步跑向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
付蘊呆呆地舉著傘,看著邁巴赫離開,車尾都透著冷漠。
她往後退了一步,傘從手裡掉落。
雨珠砸在身上,冰冷地,刺骨地,卻也沒有男人那涼涼的話語更傷人。
*
清晨,飽嘗了一整夜風吹雨打的綠草未殘,反而葉條一蹬,抽了芽,花骨朵被大雨欺凌了一夜,也香得更加濃郁了,付蘊昏昏沉沉地睜開眼。
睜開眼來,頭疼欲裂,她張開口想說話,可喉嚨幹得冒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茫然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往右,是只倒吊的藥水瓶。
「蘊蘊。」頭頂出現汪卓凡的臉。
付蘊愣了下,「你……」
卻只能發出一個你字。
汪卓凡用體溫槍在付蘊頭頂打了下,蹙起眉,「還燒得厲害。」
他身後跟著幾個小護士,「汪醫生,恐怕還得再吊一瓶。」
汪卓凡往手裡的板字上快速寫了個藥名,把板子塞給其中一個小護士,「用這個,儘快。」
「好!」小護士跑出去,很快弄來一個藥水瓶。
付蘊迷瞪地眨著眼,「汪……」
「卓凡。」
好半天,她才念完一個名字。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暈倒在大雨里?」汪卓凡比她更疑惑,臉色很不好看。
昨晚……
付蘊眼睫顫了下,有顆晶瑩的淚珠滾出來。
汪卓凡俯下身,將她那顆淚擦掉,聲音柔了好幾度,「不急,你慢慢告訴我好不好?」
付蘊抿住唇。
半晌,付蘊又沉沉睡去,一個小時候後再醒來,喉嚨里的灼意才消了些,她伸手扯了下汪卓凡的袖子。
汪卓凡忙彎下身,「蘊蘊,我在。」
「送我……回家。」
付蘊皺了下眉,改口:「送我,去,乾泊……公館。」
汪卓凡:「秦定家?」
汪卓凡:「忙著回去做什麼,你現在燒還沒退,得住院。」
付蘊臉都皺在了一起:「我要,回去。」
她聲音虛軟,斷斷續續,但每個字都咬得很重。
汪卓凡臉一凝,「不可以。」
付蘊扯住他袖子,「我要回去,拿行李,回去後,再回來住院。」
「行李?」汪卓凡微怔,他也完全想起來,昨天莊姍蝴突然給他打電話,不就是讓他去幫付蘊搬家麼,只不過他沒想到昨晚他開車到乾泊公館,會碰見付蘊倒在雨里。
那麼嬌小的身子,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汪卓凡不敢想像如果當時他再晚點到,或者他沒去,付蘊會怎麼樣。
汪卓凡道:「我去幫你拿,你好好在這休息。」
付蘊:「不。」
她眉擰成一團,「我要自己去。」
汪卓凡盯著她蒼白卻倔得不行的小臉,嘆了口氣,只能妥協:「行,我現在送你去。」
*
去的路上,汪卓凡把付蘊的手機拿給她,「不久前秦定給你打過電話。」
付蘊嫌棄一般,把手機丟出去。
「……」
汪卓凡捏了捏方向盤,道:「我幫你接了,說你淋了雨,進了醫院。」
付蘊冷下臉:「你別跟我說他——咳咳咳!」
女孩劇烈咳嗽起來,汪卓凡忙剎住車,輕拍了拍她瘦削的背,試著問:「你們吵架了?」
付蘊毛躁起來,「都說了不要說他了!」
「好好好,我不說他了。」汪卓凡深深看了付蘊一眼,重新將車子發動,靜默地開往乾泊公館。
來到秦定家門口,付蘊毫不猶豫地去按門上的密碼鎖,剛按了一顆,門突然從裡面打開。
男人站在裡面,長身寂立,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臉色冷冽,似要出門的樣子。
「蘊蘊。」男人喊她。
秦定看也沒看付蘊身後的汪卓凡一眼,拉住付蘊的手,「你不是在醫院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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