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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幾次要你聯繫方式了,我都沒給,他說很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只是想偶爾邀請你看展,我要給他嗎?」
祁免免懶懶靠著,走神了,停頓幾秒鐘才說:「可以。」
她已經忘記自己之前為什麼去參加沙龍了。
大概是無聊。
「那我把你推給他。還有御水灣的房子你很久沒去過了,那邊沒有固定做保潔的,需要我定時找人打掃嗎?」
祁免免皺了皺眉:「不用,那邊什麼都不需要。」
她不希望任何人踏入那裡。
「我知道了。海島的度假別墅您之前借給裴行恪先生拍戲用了,前段時間有一些損毀,打穿了地下室的一道牆,意外發現了地下還有一個半填埋的地下室,他想問問可不可以暫時挖開清掃一下做拍攝用,他可以等拍攝完再幫您填上。」
祁免免似乎想起了什麼,陡然變得煩躁:「不可以,立馬填上,封死,讓他們滾。」
阿春張了張嘴,一時不敢開口,她接手這份工作的時候,還為自己為美女老闆做事而感到精神上的愉悅,但她很快發現自己的老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到了任性偏執喜怒無常的地步。
比如現在。
裴先生是老闆的朋友,兩個人似乎關係好到可以深夜一起喝酒,她當初一口答應可以將別墅無償借給他拍一部密室殺人的小成本懸疑片,裴先生是個不錯的人,他稱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付了市場價稍低的友情價做租金,合同簽了四個月,現在所有的設備和布置都已經進場,老闆這樣臨時變卦避開情分不談,也是十分麻煩的事。
阿春並非覺得毀約不可,只是不懂明明租借前她已經問過是否有什麼禁忌和注意事項,對方也問過可否適當的給房子做改造,老闆都答應得很痛快,現在對方也並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而且只是詢問可否,老闆為何會生這麼大的氣?
裴先生說裡面只有一些封填的水泥填充物,其餘什麼也沒有。
或許問清楚就比較好解決,但以她和老闆的相處經驗來看,她最好是不要問。
永遠也不要質疑老闆的決定,不要試圖用改變她想法的目的說服任何她不認同的事。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沒有情緒起伏,顯得客觀一些:「臨時毀約不太好,那邊已經拍攝了一部分,毀約需要我們賠付大額的違約金,或許我可以讓他們臨時封掉,叮囑他們不要再動這裡,如果您不放心我也可以找個人去現場監督每日定時匯報情況。如果這些您都不滿意,那我就著手商議讓他們搬走的事。」
對方一定會百思不得解的,甚至裴先生對待那個地下室的態度都是沒道理不答應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阿春上學時候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察言觀色的能力,她似乎天生就對人性和心理有著感知天分,很容易察覺到一些細微的情緒變化,那可以幫助她預判對方內心隱秘的渴求。
但這一套在老闆身上行不通,她有些喜怒無常。阿春很少能準確判斷出來她的想法和動機。
祁免免的憤怒似乎稍縱即逝,她旋即又恢復冷淡:「算了,挖吧。」
阿春聰明地沒有問為什麼,她說:「好的。」
*
憤怒是沒有來由的,祁免免的好心情總是消散得很快,她在廚房煮飯,插著耳機聽一個電話會議,一個思密達的英語講得一團糟,那奇怪的口音讓她覺得刺耳。
她把會議掐斷了,專心去處理食材。
阿春大概是把微信推給了周邵清,他的好友申請彈過來,祁免免問季淮初還有多久到家的時候,順便同意了。
周邵清問她:「祁小姐在做什麼?」
祁免免沒有理會他。
她對那些無聊的寒暄總是抱有奇怪的攻擊欲,她怕自己回答他:「在想怎麼把你殺了分屍。」
如果對方不把她當做神經病,那很可能會當做一種示好的幽默。
作為已婚人士,她覺得自己的幽默給季淮初一個人就夠了。
季淮初呢?
怎麼還不回來。
她短短半個小時想了二十遍。
從公司到家裡,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季淮初需要在路上處理一些工作,司機老孟開車,副駕上坐著沈助理。
沈助理一直側著頭往後看,匯報著一家名叫T&T的公司這兩年的財報,boss想要收購它已經很久了,但這家公司的幕後大老闆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總部架在國外,他們也查不出來什麼。
沈助理抬頭看了一眼季總,季總很少會有不專注的時候,但他現在一邊處理郵件一邊看手機,聊天框不出意外是祁小姐。
「對了,梁瓊導演的戲下周開機,祁小姐這次演一個戲份挺重的配角。」
一直沉默的季淮初「嗯」了聲。
沈助理知道boss這是想聽的意思,儘管他幾乎從不吩咐她關注祁小姐的動態。
「祁小姐每次都會去的一個沙龍活動後天在萬隆舉辦,牽頭人最近一直到處在尋求祁小姐的聯繫方式,他有一些資金短缺,而且,他是個……\'行為藝術家\',有些偏激,認為衝突產生美,而性和暴力是衝突的根本,他因為嫖-娼和打架多次被拘留……您要不要提醒一下祁小姐?」
跟一個精英派領導對話就這點不好,為了顯得自己客觀專業總要字斟句酌,其實她只想說那畫商是個披著藝術家皮的傻X神經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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