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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保證了這個。
季淮初沒來由覺得頭疼,他壓著鬢角,忍不住問:「祁免免你結婚是為了什麼?」
祁免免毫不猶豫地回答:「為了合法睡你,分割你的巨額家產,死了跟你埋一起。」
季淮初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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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助理申請了兩次會議延遲,季總才姍姍來遲,這是很罕見的一件事,他今天穿了一身少見的時裝西裝,略顯得浮誇的撞色款,所以表也換了一塊兒時裝表,錶盤很大,遮住了手腕清晰的紅痕,像某種抓握痕。
甚至有點像……捆綁?
季總的嘴巴也有一點不正常的破皮,頸側一點曖昧的紅,這讓她很難不想歪。
也難怪,新婚燕爾。
昨天公司每個人都收到了喜糖和紅包,大家甚至在群里衷心祝願大boss和老婆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只是她一直以為季總和祁小姐關係並不太好呢!
沈助理覺得自己的眼睛不該那麼觀察入微,旋即垂下眼睫,但她還是忍不住腹誹,季總這打扮多少有些欲蓋彌彰了。
會有更多人看他的。
「季總,會議十分鐘後開始,資料我放在您右手邊了。」
季總面無表情點點頭,他頭髮向後梳,露出額頭,只幾根碎發飄下來,這本該是很燒包的髮型,但他氣質冷冽,五官又偏立體,中和後的感覺讓他的冷淡又裹上幾分桀驁不馴的野性。
他的眼睛像鷹隼類的動物,野心勃勃,威懾感十足。這讓他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不太近人情。
而印象里祁小姐,是個十分溫柔天真偶爾又顯得思維跳脫的女孩子。
沈助理記得自己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季總恰巧在和現在的妻子也就是祁小姐通電話。
祁小姐在繪聲繪色描述一個畫展里的一幅畫,季總把手機開了免提擱在一旁,然後低頭處理文件,他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不耐煩的樣子。
對方講完了,季總才停下手裡的工作,說:「沒錢,不借,自己想辦法。」
她這才明白,祁小姐繪聲繪色介紹是想要買下來那副畫。
祁小姐哼哼唧唧撒嬌:「淮初哥哥,哥哥,救救我,沒有它我會死,我會死的。」
「走好,下輩子投個好胎。」
「季淮初!!你沒有人性。」
「嗯。」
祁小姐憤而掛了電話,季總抬頭說了句:「從我帳上打一百萬給她。」
沈助理「啊?」了聲,繼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立馬垂頭:「抱歉,我現在去辦。」
她從那時就知道,祁小姐開口,季總總是不會同意的,但有時他會拒絕後又買單,有時卻又是真的拒絕,並不是每次都口是心非。
她至今還沒摸准規律。
比如祁小姐買畫,她十分博愛,有時鐘愛一些波普藝術,有時沉醉於寫實主義,偶爾一些誇張的後現代主義也在她的收藏之列,她大多時候是有錢的,但也有很多次來撒嬌求季總這位竹馬幫忙,季總並不是每次都會付款,明明每次都進行著差不多的對話,最終也都是以季總的「不借,沒錢」為結尾,但沈助理也搞不懂,究竟為什麼會不借後又轉帳,又為什麼有時說不借就是不借。
為了充分了解自己的上司,沈助理甚至為此研究了祁小姐的藏品類別,每個藏品的價格,以及畫作背後的主人,甚至鬼迷心竅到懷疑季總是否愛祁小姐而不自知,潛意識裡不為未亡故的男畫家買單,最後發現是自己過度想像了。
她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季總是個心思深沉,喜怒無常的人。
會議要開始了,季總起身往會議室去,沈助理跟上去,在會議室門口,季總把手機遞給她,吩咐:「我太太打過來電話,告訴她我在開會。她如果要問什麼,可以如實告訴。」
「好的。」她由衷感嘆,「您和太太感情真好。」
季總腳步頓了頓,但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回應這句話,大步走了進去。
感情真是複雜的東西,沈助理覺得匪夷所思,她入職已經第三個年頭了,幾乎是看著季總短時間快速成長然後迅速手握大權一路走來的,作為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和總裁在一起的時候比和男朋友在一起時間都多的合格打工人,她對上司的了解自認也算是全面且細緻了,但自始至終,她都以為季總和祁小姐關係一般,偶爾還比較惡劣。
沒想到有一天季總和祁小姐結婚了,更沒想到季總會擔心錯過祁小姐電話而把私人手機交到她手上。
但直到會議結束,手機都沒有響過。
她把手機交還給季總的時候,季總皺了皺眉頭。
他單手按了下太陽穴。
「您又頭疼了嗎?要不要叫霍醫生過來。」
季淮初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碎片似的畫面。
稍縱即逝。
那好像是祁免免痛哭的畫面。
他旋即扯出一個冷笑,怎麼可能,祁免免從小到大就沒哭過,她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老爺子去世的前抓著她的手殷殷囑託,她只是冷漠地看著,老爺子閉眼最後一句話,聽的是她皺著眉說的一句:「你抓疼我了!」
祁父把她拽到沒人的地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所以那天她跑走了,之後連葬禮都沒有參加。
她會哭嗎?好像不會,或許是哪個夢境裡的臆想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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