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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祁免免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難擁有的東西了。
那夜裡做了夢,夢到她在別人的床上,一樣的搖曳生姿,一樣的熱情開放。
她唯一會被欲望支配的時候,也不單單屬於他。
他的占有欲在那一刻近乎病態和偏執,想把她周圍所有人都撕碎了,想要獨自占有她。
可他卻連面對她都沒了力氣。
於是他去見了周談,他已經查出來,那些視頻是他寄過來。
他問他想做什麼,他說:「你和她分手,那些視頻我都會銷毀,不然我就公開,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女朋友私交混亂,你的家人不會不介意的吧,到時候你們還是要分手。」
「我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他冷笑,「你就是這樣喜歡她的?得不到就毀掉?」
周談聳了聳肩:「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無所謂,她怎麼樣我都會愛她,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我和她是一類人,我可以接受她所有的不好,但你不行,就算你勉強可以,你的家人朋友都不會同意的,就算沒有我,你們兩個也遲早會分開。」
「跟你無關,這個不行,換個條件。」
「一千萬。」
「好,我先轉五十萬給你,剩下的等我籌夠了再說。」
周談愣了一下,撇撇嘴:「你可真捨得。」
他沒打算給,找了律師,打算以敲詐勒索起訴他。
他並不在乎視頻對他有什麼傷害,他只是不希望祁免免身邊出現任何拖她下深淵的人和事,她的道德感本來就薄弱,狠絕起來毫不留情。
但沒想到他突然出了車禍,腿斷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因為不確定這件事到底是真巧合,還是……祁免免乾的。
他出事前最後一次見她也是個暴雨天,她拿走了所有關於周談的資料以及證據,告訴他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他打了無數的電話,她並不接。
她約了周談在美術學院附近的爛尾樓見面。
周談害怕,告訴了季淮初。
她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但他真的很希望她能相信他一次。
季淮初提前一步趕到了那裡,問她要做什麼,她說:「這些事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處理。」
他感覺到疲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她從始至終都無能為力,他朝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我來解決,算我求你了。」
祁免免搖頭:「不行。」
他伸手去摸她的口袋,想要找到他的那根錄音筆和u盤,他被憤怒淹沒:「你怎麼解決?你到底要干什麼?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始終都是個外人,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所以你做什麼都不用跟我解釋,不需要讓我知道,是不是?」
她感覺到厭煩和疲倦,伸手推了他一下。
地面坑窪不平,他踩到了搖晃的碎磚,於是就那麼踉蹌一下,倒了下去。
墜落的過程既短暫又漫長,他甚至隔著虛空好像還能看到她那張薄情冷酷的臉,她面無表情看著他,像是解決掉一個麻煩一樣。
他徒勞地扯了下唇角,然後墜入到無邊的黑暗裡。
喜歡她,真的是太累了。
如果有下輩子,他希望自己能離她遠遠的。
只是沒想到,他還能再醒過來。
他不記得那段感情了。
卻還是重蹈覆轍了。
第28章
祁免免沒有去補拍剩下的戲份。
她這個角色大概要整個換人了, 這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事實上大多數事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儘管秦可莉已經要瘋了,小刀被遷怒著挨了好幾頓罵。
所有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只是站在鏡子前, 安靜地端詳自己片刻,她身上隨意套了一件絲綢的吊帶睡裙,頭髮長長了些,她很久沒打理了, 顯得有些黯淡枯燥,她的五官和父母不大像, 反倒和爺爺有點像,那種微妙的相像像是某種黑色幽默。
——他們果然是同類。
儘管那只是基因一個小小的玩笑。
她的眼睛很漂亮, 瞳仁占比並不算小, 可竟然有些下三白, 這讓她面無表情看人的時候, 自帶一種嘲諷和冷厲。
如果面相也是一種學問, 那她大概真的面如其人。
冷漠、刻薄、自私,且病態。
她站在那裡,和大多數人沒有區別, 可大多數人會覺得她像個怪物。
有時候她自己也會覺得陌生。
我是我, 我又不是我。
她點了一根煙, 又拿下來。
喝了一口酒,又吐出去。
她感覺到頭暈目眩和嘔吐欲。
她非常的難受。
難受也是一種感受, 鄭醫生大概會欣喜,覺得這是個良性的改變。
但好與壞,對與錯, 對她來說,本身就沒有那麼重要。
或許她不該去看醫生。
她那些所謂的「好」的「正向」的轉變, 或許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她向來善於偽裝。
惡魔總是披著良善的皮。
有時候她連自己都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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