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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走廊已經開始出現了重影,白和璧連看錯了門牌號都不知道。
腦子裡的理智在融化,宛若岩漿般四處流淌。
將全身重量倚靠在門上,他著急地想將手中的鑰匙插進鎖眼,可發軟的四肢阻止了他,手指仿佛變成了煮軟的麵條,一連嘗試了好幾遍都沒能成功,差點連鑰匙都沒握住。
——直到眼前的門自己打開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寫滿了驚訝的聲音。
「……白哥!?」
可是失去了門的支撐,使不上勁的白和璧一下子將全身的重量壓倒在門後的人身上,一頭栽倒在對方溫暖的胸懷裡。
身前的人接得很穩,手臂有力,完全沒有因為受到猝不及防的衝擊而東歪西倒。
被酒精沖昏了大腦,僅憑本能行事的白和璧此刻心裡充滿了很奇妙的感覺。
不像是和陌生人接觸那般排斥,讓他有些不想脫離這個人的臂彎。
白和璧撲在對方結實的胸肌上,用鼻尖親昵地蹭蹭對方大開的絨毛浴衣領口,有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像是他家,用了很久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
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抬起了頭,和那雙帶著訝然的菸灰色眼睛對視。
——是靳敖。
——他剛剛洗完澡。
過了很久,就在靳敖以為自己要和白和璧這樣對視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他才看到懷裡的人眨了眨眼睛,朝自己迷茫地輕聲問了一句。
「這裡,不是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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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開門送老婆,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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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插pter 24. 發燒
聽見這句話,靳敖愣了片刻,旋即笑了起來。
胸腔的震動在軀體間傳遞,白和璧的臉莫名有些發麻。
似是搞不明白他為什麼笑,他又輕輕地重複:「這裡不是……」我家嗎?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打斷了白和璧想要詢問的話,在醉酒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整個身體都懸在空中了。
「啊——」
靳敖的一隻手托著他的背部,而另一隻手穿過腿彎,乾脆利落地把白和璧打橫抱了起來。
受到了驚嚇,白和璧緊緊的摟著靳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裡。這是他為了支撐身體不掉下去唯一能做的動作。
白和璧半個身子懸在空中,因失重感而莫名有些害怕:「你,你幹什麼?」
靳敖輕笑一聲。
腦袋已經一片漿糊的白和璧自然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但身體懸空的恐懼感讓他把自己的頭往靳敖的胸膛里埋得更深了一些。
懷裡人灼熱而急促的呼吸打在自己裸露的皮膚上,靳敖雖然口嗨得厲害,但不敢亂動。
他動動鼻子,哪怕不故意湊近,都能聞到懷抱里的人滿身的酒氣。
「你喝醉了,白哥。」靳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白和璧茫然的看著他。
靳敖從來沒見過他白哥喝醉的樣子,呆呆的,和往常那副極富距離感的樣子相差甚遠,卸下了冷硬的外殼後,漏出柔軟的內里,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難怪白和璧從來不在外面喝醉過,真可愛。
他又笑了一下。
「很晚了,就在我這裡休息吧。」
靳敖嘴上一套,身體力行的又是另外一套。
男人明面上是商量的語氣,但實際動作卻出乎意料的霸道,不留給白和璧以拒絕的權利。
感知到白和璧脆弱的情緒,靳敖將他摟得更緊了一些,用腳勾住大門,把透著冷風的門「嘭」的一聲關緊,便徑直穿過客廳,無視了客廳里還在喵喵亂叫的雲朵,大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把懷裡的人溫柔放進自己的被窩裡,再把被子角給他掖好,仿佛一隻惡龍小心翼翼地把偷到的珍寶放回自己的洞穴里。
突然被人從溫暖的懷抱里拉出,進入到還沒被捂暖的被子,內外溫度的變化讓白和璧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他想回到剛才溫暖的舒適中,神志不清道:「我……有點冷……」
靳敖摸摸他發燙的臉頰,安撫道:「等一下就暖和了。」
高大的男人先是去外邊拿了條毛巾,用熱水打濕後放在一旁備用。然後才在衣櫃裡找白和璧能穿的衣服,他知道白和璧的潔癖性子,就算第二天起來不說,私底下也會十分嫌棄自己身上如同爛鹹菜的味道和邋遢樣子,指不定會在家裡洗多少遍澡呢。
翻了半天,自己的衣服對白和璧來說都偏大,合適的都太單薄,他好不容易才從衣櫃裡找出一套高中時的校服,對著床上的人比了一下大小,覺得差不多了才走到床邊。
靳敖把其中一條粉紅色毛巾敷在白和璧頭上:「來,白哥,得先給你換身衣服。」
自然是不能指望一個醉鬼自己脫衣服的。
靳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赴死般的覺悟,他要給自己的心上人換衣服了。
他害怕犯了成年人都會犯的錯,儘管嘴上說得歡,但畢竟生理反應是永遠不會說謊的。
克制的掀開被子的一角,靳敖緩緩解開白和璧皺巴巴的白襯衫,按部就班地幫他脫下衣服。接著,他拿起放在旁邊還在冒著白氣的毛巾,小心擦拭著心上人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