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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圍的人都走了,他才牽起宋茜的手,道貌岸然道:「但我覺得茜茜說得沒錯,白總這是的確做的不厚道,當著人家張老闆的面把人這麼不明不白地帶走,這不是在打人家張老闆的臉嗎,這論誰都會不高興吧?而且,荃荃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白總,白總也沒必要這麼大發雷霆吧?所以,我還是建議打架不要傷了和氣,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把這事一起處理完……」
接著,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又看向白和璧,神色不明地道:「至於怎麼把這事揭過去……」
白和璧冷漠地看他,仿佛對方是個死人:「那你打算怎麼辦?」
司青舜還沒開口,宋荃就適時插嘴,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食指指著白和璧,很討人厭地用尖銳刺耳的女聲嚷嚷道:「我也不為難白總,那白總就自罰一杯吧。」
白和璧冷笑出聲。
自罰一杯是吧?行。
他舉起了剛才林淮柔沒肯喝下去的那一杯酒,還沒把酒潑在趾高氣昂的宋茜頭上,一隻灼熱的大手就把他手中的高腳杯奪了過去。
白和璧也因此趔趄幾步,被熟悉的強大氣息攬入懷中。
白和璧被男人扶著站穩腳跟,偏頭一看,是靳敖。
高大的男人把白和璧從宋茜,斜眼看著面前破鍋配爛蓋的司青舜和宋茜,仿佛面前的兩人是地上不知名的螻蟻,嗤笑出聲。
靳敖朝白和璧說了聲好,就把玩著手裡被傳來傳去,活像個燙手山芋的紅酒杯。
「喲,這裡這麼多人啊,那我也來湊個熱鬧?」
靳敖哼笑一聲,道:「既然大家都這麼在意這麼一杯酒,那我就替白哥喝了,宋女士也沒必要在這裡咄咄逼人,惹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語畢,靳敖沒有猶豫地將猩紅的液體一飲而下,似是品嘗了一下紅酒的味道,然後將玻璃杯放在紅色桌布的高桌上,才將正眼看向司青舜和宋茜,意有所指道:「我還以為這酒是什麼瓊漿玉液呢?這味道也談不上好喝,不過是宴會上的普通貨色罷了。」
宋荃完全沒意料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見沒戲弄到白和璧,氣得直發顫。
而司青舜則是從靳敖出現的那一刻之後,就開始用毒蛇一樣陰狠的目光盯著他。
面對兩人極度失態的表現,靳敖笑了笑:「話也說了,酒也喝了,就沒必要在這裡擋著路了吧?」
見兩人無話可說,高大的男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起白和璧的手腕,側著頭對白和璧道:「白哥,走吧,沒必要管他們了。」
白和璧感受著腕間熾熱的溫度,最終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跟著男人的步伐離去。
***
剛一走出主場館的大門,來到主辦酒店的後花園,深冬的寒風就迎面而來,將人在室內昏昏沉沉的悶熱感清掃了個一乾二淨。
白和璧不自覺地呼了一口氣,讓靳敖鬆開手,隨後低頭給姜浩邈繼續發消息說明情況。
靳敖遵從地放開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被修剪整齊的園藝遮掩著兩人的身形,涼風搖動深綠色的葉子,發出「簌簌」的摩擦聲,清白的月光灑在白和璧的側臉上,勾勒出他清俊的下頜線,美得像是似乎像是西方油畫裡的文藝場景。
白和璧抬起頭,看到的就是英俊的青年正用那雙被月光潤澤過的菸灰色眼睛凝視著他的場景。
他斂目,詢問道:「你沒事吧?」
靳敖沒說話,他有些偏執地盯著白和璧有些凌亂的後頸衣領,伸出手,輕輕地幫他折好。
察覺到對方動作的白和璧甩開男人的手,冷道:「別碰我。」
靳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地定格著著被甩開的姿勢,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發顫的指尖。
隨後,高大的男人收回手,低下頭。
兩人沉默,都沒有打破這種來之不易的沉靜。
躡手躡腳跟在兩人身邊的林淮柔連大氣都不敢出,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像個電燈泡一樣,在夜裡「blingbling」的發光,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車底。
最終還是林淮柔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僅存的平衡。
白和璧和靳敖同時抬頭,看向唯一的噪音源。
被兩人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的林淮柔急得滿臉通紅地從自己的小包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機,隨後接通了來自自己男朋友姜浩邈的電話。
剛一接上電話,林淮柔都快急哭了:「嗚嗚……姜姜,我在酒店的後面的花園裡,你快來接我。」
而電話那頭,姜浩邈的聲音大到能讓白和璧和靳敖兩個人聽的一清二楚。
「寶寶,寶寶沒什麼事吧?」
無意聽到電話內容的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他們之間的尷尬氣氛被徹底打破,現在輪到林小姐和姜先生的粉紅泡泡主場。
電話二人組還在旁若無人地繼續輸出暴擊傷害。
林淮柔:「嗯嗯,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姜浩邈:「柔柔你是不是今天晚上被嚇壞了,你看看吧,只要我一不在你身邊,你就照顧不好自己。」
林淮柔:「嘿嘿,我其實還好啦,幸虧你朋友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就被自己經紀人賣了,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白總……」
姜浩邈:「那是當然,我馬上就要到酒店門口了,具體情況等我到了再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