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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璧輕描淡寫道:「沒有,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很帥而已。」
靳敖受寵若驚,趁旁邊沒人注意到他們,把人攬在角落裡,飛快地偷了一個香。
兩人在工作室里隨便轉了轉,靳敖找到對應的負責人,向其出示了在網上訂購課程的憑證,隨後一位看起來像是教師的人帶著他們進了其中一間標有「羊毛氈培訓中心」的房間。
他們來到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人在跟著老師開始學習羊毛氈的做法了。
講台上的老師正講解著製作羊毛氈的原理。
「羊毛氈,顧名思義,在最開始是用羊毛來做的織品,這是通過羊毛『氈化』後才能得到的手工飾品,」老師給下面的人展示了一遍她自己做的羊毛氈成品,是一隻可愛的小松鼠,引得下面的小朋友「哇」地叫起來,「而什麼是『氈化』呢?由於每根羊毛的表面,都覆蓋著很多細小的毛鱗片,當我們給予這些羊毛以外力的摩擦和擠壓,這些毛鱗片就會張開,然後交結在一起,隨後形成緊密的結構……」
白和璧和靳敖聽得很認真,跟著老師認完了做羊毛氈需要用到的工具和基本流程,就有助教按照組別開始分發材料,供他們上手嘗試了。
負責教他們老師負責耐心,把每一個步驟都講的很透徹,遇到他們做得有些困難的地方還親自動手去教他們,服務態度很好。
兩人剛開始上手的時候,才感覺到羊毛氈看別人做起來很治癒,但自己上手就只有困難和不耐煩了。
第一步是打底塑形,白和璧取了一坨白色羊毛,卷緊之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開始戳了起來。
他沒取太多的羊毛,只做了一個比他大拇指指節大上一圈的小羊毛氈小貓。
戳了快二十多分鐘,羊毛氈還沒太緊實,白和璧感覺自己像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他抬頭和同樣苦不堪言的靳敖對視一眼。
靳敖遲疑片刻,回了他句很像容嬤嬤的經典台詞:「……我再賞它幾針,它就老實了。」
白和璧:「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旁邊的老師聽著他們兩個的談話捂著嘴直笑,看到兩人的羊毛底胚快做好了,就走到兩人身邊,做進一步的指導教學。
下一步是鋪毛上色。
她一邊戳著手裡的羊毛氈,一邊和自己的顧客拉近距離閒聊:「兩位先生,你們是情侶嗎?」
白和璧很大方地承認了:「對,我叫白和璧,這是我男朋友靳敖。」
「噢,這樣啊,」老師笑了笑,「你們二位挺般配的。」
靳敖撓撓腦袋笑笑:「是嗎?」
老師微微一笑,見兩人似乎已經像模像樣的上手了,就去指導其他人做羊毛氈去了。
做著做著,白和璧一時不慎,戳針針尖不小心被勾破了手指,一滴殷紅的血珠滾落下來。
他倒不覺得疼,感覺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取了張紙巾抹了就完事。
但是在一旁的靳敖看見了,二話沒說就拉過白和璧的手,低下頭,頗為心疼地含住了白和璧的手指,含含糊糊道:「……口水可以消毒。」
白和璧看著靳敖動作,剛想說大可不必,可似乎察覺到別人的視線,朝身側望去。
剛剛還在教導其他學員的教師一扭頭,就看到這對小情侶不分場合地卿卿我我,瞬間凝固的眼神和白和璧對上了:「……」
白和璧:「……」
剛抬起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靳敖:「?」
白和璧解釋道:「我手指不小心被勾破了,我男朋友在幫我處理,我想問問……」
輔導他們的老師不敢多看,做了個請的姿勢:「哈哈,不用多問,我都懂的……您二位繼續,繼續哈,我不打擾你們了……」
不知道她懂了什麼,白和璧無語地打斷對方:「我想要個創可貼,請問工作室有嗎?」
女教師恍然大悟:「噢噢,創可貼啊,您早說嘛……」
她去外邊找到了創可貼,遞給了白和璧,眼神里還是那副「我知道你們小情侶就是膩歪」的懂王表情。
白和璧:「……」
他無視了對方眼神的深意,強裝鎮定,頷首道謝:「謝謝。」
***
做了一個上午,羊毛氈教學接近尾聲。
雖然白和璧和靳敖的動作和鎮定自若的神態是那麼回事,可實際做出來的成果卻不盡如人意。
他們兩個人分別是想做兩隻小貓的,白和璧做咖啡,靳敖做雲朵,分工合作。
但是說實話,最後的成果並不算太好。
坐在他們旁邊的小朋友剛好做完一隻小羊,好奇地盯著他們手裡的半成品,被白和璧看回去,害羞了就和他媽媽講「悄悄話」,驕傲的聲音正好能讓靠得比較近的白和璧聽見。
「那兩個哥哥做的好醜,比我做得還丑。」
平生第一次被小孩子看不起的白和璧:「……」
靳敖還在埋頭苦幹,全然沒有自己做的羊毛氈作品很醜的自覺。
就在白和璧看著他做的時候,靳敖一個用力過猛,戳針就斷在了裡面,刺過了毛氈小貓的頭,一時間可愛的毛氈顯得十分詭異。
靳敖:「……」
白和璧:「……」
白和璧眼皮抽搐地看看靳敖手裡被捅了個穿的羊毛氈,再看看自己手裡宛如克蘇魯古神降臨的不知名物體,閉眼,絕望而深刻的意識到了在他們這個家好像沒人擅長做手工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