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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變化,白父都看在眼裡。
他也知道,自家兒子小時候因為缺少了他們這兩個做父母的陪伴,所以變得過分自立,又過分敏感。
等到他們想彌補的時候,白和璧已經定了型。
等到白和璧長大之後,心防就更加堅實,仿佛給自己柔軟的心臟外鑄上了一層水泥,連父母有時候都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所以他們愧疚,想要竭盡全力去修復自己兒子心中那個蒼白的漏洞。
司青舜出軌的事,更是直接在他們的心臟上捅了一刀——
他們害怕白和璧會被刺激得變得更加的不近人情,更加曲解所謂愛的含義。
白和璧柔和地看著身邊的人:「他分給了我很多的愛,讓我有膽量在他的陪伴下一步步成為新的自我,去嘗試我從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東西,我在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包括,如何去接受別人的愛,以及如何重新去愛一個人……」
靳敖聽見這句話,臉上的喜悅和開心都快化成彈幕發射出去了。
白和璧看到了靳敖臉上傻乎乎的表情,又輕笑了一下:「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白元愷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隨了自己,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更改。
白元愷看著兩人親密而彰顯默契的互動,聽著自己兒子發自肺腑的陳詞,心中的火氣不知不覺間消了一點,這麼一來,他倒像是那個棒打有情人的惡人了。
真是兒大不由爹啊,白父嘆了一句。
沉默片刻,白元愷這才鬆了口。
「算了,就按照你自己說的,你自己的決定你自己處理,」白元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媽那邊自己自己說,別指望我會幫你!」
聽他這麼說,白和璧自然知道他爸這關是過了。
他笑道:「好的,謝謝爸爸。」
白元愷又聽到了自己兒子叫「爸爸」的軟糯聲音,雖然心裡都開心得成大呲花了,但表面還是要裝一下的。
他冷哼道:「你不會忘了今天要和我出去釣魚的事情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白和璧才想起來今天他爸的確約了他去外邊釣魚。
知道他爸此刻緩和不少,白和璧自然要打蛇上棍,順著他爸的毛擼:「沒有,我陪你去。」
白父不耐煩了:「那還不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白和璧爽快道:「好。」
白元愷瞪了眼膩在他兒子身旁,傻乎乎的靳敖:「你也一起去。」
靳敖不知道為什麼氣氛變化如此之快,剛才強勢的氣勢消散的一乾二淨,茫然道:「啊?我,我嗎?」
白元愷氣得吹鬍子瞪眼,不知道他一向精明的兒子怎麼找了這麼個蠢得要死的男人。
「難不成這屋子裡還有第四個人?」
「行了爸,你別為難他了!」白和璧道,白父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住了嘴。
白和璧推著靳敖進了臥室,說是要一起換衣服。
徒留白元愷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兩人都同居在一起了!?
那豈不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直到坐上他這個準兒婿開向郊區野釣的車,白元愷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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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遲鈍地反應過來):原來對白哥而言,我這麼好啊!
白和璧(沒說話)(溫柔地親了靳敖一口)
第70章 插pter 70. 釣魚
過往父子兩人的釣魚活動破例變成了三人行。
只是氛圍好像和白元愷料想的父慈子孝,排擠外人的場景不太一樣。
原本他以為自己兒子會和他統一戰線,一起來檢驗這個姓靳的野小子的決心,沒想到白和璧早就被被靳敖這個「男妖精」迷了眼,折了腰,糊弄得魂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一上車,白元愷就不得不聽這倆小情侶旁若無人、如膠似漆的談話。
白和璧剛上車,腰輕輕磕到了副駕駛挺直座椅上,那股被靳敖折磨了一晚上的酸勁和痛勁都一齊涌了上來,引得白和璧「嘶」地倒吸了口涼氣。
坐在駕駛位上的靳敖注意到了,連安全帶都沒繫上,就側過身問:「白哥,你腰酸嗎?」
白和璧斜他一眼:「誰害的?」
靳敖心疼,把他白哥的座椅的靠背往下調了點:「……要不要我先幫你揉揉。」
「別管我,你先安安心心開你的車,我現在感覺還好,沒什麼大礙,」白和璧拿了個車上的Hello Kitty的靠背小玩偶墊了墊腰,這才好受許多,然後反過來問道,「先別說我了,你昨天晚上也沒怎麼休息好,現在還要開大半個小時的車,你還能撐得住嗎?」
靳敖看白和璧表情舒緩許多,這才放下心來:「我沒事,今天早上起來的晚,時間總共加起來,我還是睡了六七個小時的,現在精神還挺不錯的。」
白和璧看著男人眼下的淡淡青黑,不太確定他的狀態是不是在硬撐,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又擔心問道:「真的沒事?別到時候疲勞駕駛了,那樣更危險,要是實在不行,讓我爸來開。」
靳敖笑道:「沒事,不用麻煩伯父。」
坐在后座,聽了小兩口全程甜言蜜語的白元愷臉黑了:「……」
白父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后座上,抱著自己釣魚的小箱子,感覺自己像個成了精的燈泡,還是個隨時給兩人開車的替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