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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飛機場接機的是宓鵬。
上次白和璧溺水後,宓鵬跟著靳敖一起來看過他幾次,見他沒有什麼事,也不想在自己表哥的追夫路上當絆腳石,討人嫌,就自己去全國旅遊去了。等到假期結束,宓鵬才飛回了本家,去追求他的藝術夢去了。
白和璧對這個上次蹭他們公司團建的小伙子還有點印象。
畢竟林嘯當時聽了宓鵬的建議,不僅讓他和自己的妹妹聊了一下,見妹妹還有些不聽話,隨後才暴力鎮壓了自己鬧得起勁的妹妹,剛柔並施,這才讓她安定在國內讀書,要是連國內的藝術學院都考不上,去到國外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就因為這件事,那段時間自己的特助天天念叨著要好好報答宓鵬,說得白和璧耳朵起繭了。
如今,白和璧對宓鵬的身份已經很明了了,畢竟「宓」這個姓可挺少見的。
剛下飛機出通道,白和璧還沒問身邊靳敖他們倆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他就被對方別具一格、極富有開創性意義的迎接儀式震撼了。
只見宓鵬和他身邊的大鬍子保鏢各自手裡揮著一個用中文寫著的橫幅,上面白底紅字地印著加粗斜體的中文。
「表哥和哥夫喜結連理,早生貴子!」
「白總和靳總微服私訪,熱烈歡迎!」
這兩人一時間在眾多接機的眾人之中風光無限。
剛拿完行李從出口走出來的白和璧和靳敖:「……」
兩個人對視一眼,打算趁對方不注意偷偷溜走。
可是兩個郎才郎貌的亞洲面孔哪裡是能這麼容易逃過宓鵬這麼一個學藝術的火眼金睛。
宓鵬看見他們兩人的瞬間,眼睛像小燈泡一樣「噔」得亮了起來,臉上掛滿了喜色,像是秋天剛從地里出來大獲豐收的農民伯伯。
他親親熱熱地迎了上來,手裡的橫幅還沒收起來。
「敖哥,和璧哥!好久不見!」
「正式介紹一下,我表弟,」靳敖向白和璧解釋之後,覺得丟臉,給宓鵬一個爆栗,低聲吼道,「……你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幹什麼?」
宓鵬結結實實受了一個腦瓜蹦,疼得他哭喪著臉,抽抽搭搭道:「這不是看表哥你追到了和璧哥心裡開心嘛,就想著給你來點特別的歡迎儀式。」
靳敖聽到這話拳頭就硬了,手臂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很久沒有體驗到社死風味的白和璧:「……」的確挺特別的。
宓鵬捂著自己的頭,像個受驚的兔子就跳開了,小聲嘀咕:「反正這裡的人都看不懂中文……」
靳敖沒聽清他的後半句:「小聲嚷嚷什麼呢?」
迫於淫威,宓鵬只好咽下自作自受的苦果:「沒什麼沒什麼,我說你與和璧哥真般配!」
靳敖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臉色才好了些:「這還差不多。」
插科打諢之下,宓鵬很輕鬆地道出正事:「老頭子死啦!我爸還在家裡呢,就等哥你回來了分遺產了!」
對這份掌握宓家未來走向的遺囑內容,靳敖勢在必得。
但宓鵬不一樣,他對自己的便宜爹和便宜爺爺,甚至是整個龐大的家族都沒什麼感情,他小時候的十多年都是被稱呼為「野種」長大的,他爸還想從他身上吸血,門都沒有。
也就是靳敖和他親一些,反正他對家族事務沒有興趣,心甘情願把自己奉獻給未來的要追求的繆斯女神。
靳敖也承諾了,只要他掌控了宓家,會保證宓鵬衣食無憂,並對他的藝術事業全力支持,這兩人才最終結成了同盟關係。
只可憐宓以寧和宓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玩弄權勢的人自然也會被權勢所反噬,他們成了最終的犧牲品。
折騰了一番,靳敖和白和璧才最終坐上車,搭了宓鵬準備的順風車,開往宓家本家。
開著車一路沿著海岸線,他們來到了一個偌大的莊園。
從外邊看,摩爾式的建築風格精巧別致,清幽而不失格調,層層疊疊的拱門巧妙地嵌套在一起,映出樹影蔥蔥,仿佛只要人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其中;內部龐大的起居空間更是讓人不由讚嘆,所有的家電都換上了智能家居,從頭到尾簡約清新的設計讓人應接不暇,無數的古董繪畫被展示在柔和的白光下,更別提他在進來時就看到的超大型泳池和修正整齊的別致景觀,這些東西無不訴說著宓家本宅的雄厚財力和身處其中的紙醉金迷。
在裡面早早就有人候著,等待靳敖的歸來,指引著眾人前去主宅。
由於一些雜七雜八的親戚還沒到齊,家族大會尚且不能開始,到場了的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時不時虛情假意地抹兩滴鱷魚眼淚作為談資。
靳敖一進屋,就開始給自己的親信們安排著各種事務,而他身旁的白和璧則打量著入目的各種現代化裝飾,想像著靳敖在這裡生活的樣子。
白和璧隨著靳敖來到了他的書房,外邊早就有靳敖的下屬在外邊候著了。
有人問起白和璧的身份,靳敖真誠地用外語回答道:「這是自己的愛人。」
而一旁的白和璧客氣地勾唇,朝對方頷了頷首,以示敬意。
旁人會心一笑,誇獎兩人的帥氣。
男人自然地用指紋解鎖房門,領著白和璧在會客桌旁的沙發上坐下。
靳敖一邊給白和璧泡茶,一邊隨口吩咐身邊的下屬處理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