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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掛著嘴角的笑,牽過白和璧的手,無需刻意,自然地展示著兩個人渾然天成的親昵。
菸灰色眼睛的男人不卑不亢道:「大家言過了,白總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先把我男朋友帶回家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此話一出,餐桌上的眾人也不好意思再挽留,只得道:「哪裡哪裡,既然靳總都這樣說了,就趕快把白總帶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有時間下次再敘。」
隨後,靳敖喚來服務生,給每人多點了瓶陳年紅酒以作賠禮,就牽著白和璧的手,帶著他上了車。
白和璧喝完酒的臉稍微有些紅潤,但他今晚並沒有喝醉,眼神清明地望著身後越來越遠,快要變成一個點的酒店,隨後輕輕地冷笑一聲。
靳敖知道對方似乎是因為今晚的應酬而心情不好,於是善解人意地問道:「白哥,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看見完美符合「蘿蔔開會,群英薈萃」的場景罷了。」
靳敖回想了一下剛才應酬上的場景,覺得他白哥沒說錯,除了他白哥,全都是一群帶著泥的胖蘿蔔。
他笑了一下,接著問:「他們到底怎麼惹你不開心了,還要讓我來接你?要知道,我的勞務費可是很高的。」
白和璧看他一眼:「還不是那一桌子人私底下的那些骯髒營生。」
隨後,他就把剛才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靳敖。
應酬的前半段還好好的,有事說事,就是後半段大家都喝完酒,對面做房地產的一個老總點了些不三不四的人上來陪他們。
要知道,這人還是有老婆孩子的。
合作方還知道他的喜好,給他特地點了男人上來。
那個房地產老總朝白和璧曖昧眨眼:「白總,這些人可都是乾淨得很,都還是剛來的呢。」
看見這些人的瞬間,白和璧當場臉就冷了下來,心裡作嘔,但礙於合作只停留在口頭階段,還沒正式簽合同,他也不好和對方撕破臉皮,只是推脫道自己身體不適,需要先行離場。
可那老總似乎是覺得白和璧不和他們同流合污,就是看不起他們公司,一直拉著他不讓他走。
白和璧皮笑肉不笑道:「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和他約好了,他要帶我現在去醫院檢查胃病,實在不好意思。」
這人這才作罷。
白和璧出門的一瞬間,就覺得自己今晚是浪費功夫,和這種人品不好的人合作,簡直是丟他們白氏的臉,還不如好好陪著靳敖在家裡做些情侶該做的事。
雖然心裡憋著氣,所以他很冷靜地取消了和對方的合作,並將這家企業拉入了自己的黑名單之中。
通過私人途徑,他匿名舉報了這家酒店,為國家掃黑除惡再次貢獻自己寶刀未老的一份力。
靳敖通過後視鏡看見了他白哥冷肅至極、殺伐果決的樣子,不自覺抖了抖,連心裡那股醋意都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回到了家,渾身酒氣的白和璧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洗澡,洗掉身上的酒氣和晦氣。
可靳敖先攔住了他,說喝完酒後直接洗澡,容易在浴室里昏厥,先讓他在臥室里等半個小時再去洗澡。
白和璧也懂這個道理,但干坐著屬實有些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手機。
靳敖看他這副模樣,於是讓他躺在人體工學椅上,調低了椅背的高度,這樣一來,白和璧就是近乎躺倒在椅子裡的樣子。
白和璧疑惑地看向身旁握住他手腕的男人。
靳敖側過身子,把頭湊近了一點,親了他發頂一口:「白哥,你別動,閉上眼,然後坐在深呼吸。」
白和璧更困惑了,對方到底要幹什麼?
但他還是按照靳敖的指示做了。
正當白和璧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男人帶著老繭的手指輕輕地按壓在他的太陽穴上,比他體溫稍高的指尖貼合在皮膚上輕輕打轉,反倒給了白和璧一種別樣的舒適感。
白和璧舒服地喟嘆一聲,沒想到靳敖還會按摩。
靳敖帶著笑意詢問道:「白哥,舒服嗎?」
白和璧闔著眼,開玩笑道:「挺舒服的,就是沒想到你還有和按摩師搶飯碗的一天。」
靳敖輕笑一聲,話語裡帶著褪了色的懷舊:「這是我媽以前常常做的動作,我小時候不舒服或是生病的時候,她就經常這樣給我按一按,每一次我都會覺得好多了……」
提起了對方已經離開世間的母親宓枝,白和璧沒有繼續對方的話題,沒必要勾起對方的傷心事。
靳敖沉默地給白和璧按摩著,而白和璧也順從地讓對方按著。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白和璧才睜開眼道「好了」,打斷對方的動作。
不得不說,他的精神的確好多了。
舒服得他甚至連靳敖想要和他鴛鴛浴的請求都答應了。
但靳敖思考一下,最終還是忍痛放棄了這個看似很美好的提議。
畢竟能看不能吃,靳敖可不想折磨自己。
看他這幅糾結的樣子,白和璧輕笑一聲,也不再逗單純的小靳同學,拿了衣服和浴巾就進了浴室。
***
等白和璧出來,靳敖都已經拿出筆記本在處理工作了。
都說認真做事時的男人最有魅力,白和璧也不免對進入了專心致志模式的靳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