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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白和璧的名字:「和璧、和璧、和璧……」
司青舜輕輕搓捻著白和璧小巧的喉結,手指游離在他精緻的鎖骨之上,著迷道:「你要是一直這麼乖該多好啊?這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離婚了?」
他的手一直往下,似乎想要解開白和璧的前襟的扣子。
面對司青舜人格分裂般的猥褻舉動,白和璧想嘔吐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喉部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的痛楚讓他難受萬分。
他也的確吐了出來。
但因為白和璧已經接近一整天沒有進食,他只吐出滿腹的酸水。
司青舜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身,把人猛地推了出去,白和璧的後腦勺撞到冰冷的牆壁,「嘭」地一聲,在後腦再次疊加的劇烈疼痛下,頓時神志有些迷糊。
男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床上意識有些模糊的白和璧,站起身,扯著自己髒了的衣服,看著自己身上的污穢,噁心地罵了一句「該死」,一時間什麼興致都一掃而空。
白和璧昏昏沉沉地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門口的一陣寒風襲來,似乎是出去換衣服去了。
……司青舜似乎沒有把門關緊。
意識到這似乎是個逃跑的好機會,他晃晃腦袋,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可他還沒有其他的動作時,司青舜就已經回來了,還順帶重重地關上了那扇似乎快要散架的綠皮鐵門,引得天花板都抖落一小撮灰來。
白和璧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著眸子養精蓄銳,抑制自己因進入再度變得黑暗的狹小房間內心的恐懼。
可司青舜哪能讓他如意,他站在木板床的旁邊,扯著白和璧頭髮,滿意地看著對方臉上因疼痛而微微顫抖的蒼白嘴唇。
他道:「算了,我還是給你講講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吧,畢竟,這還是我最近才了解到的故事呢。」
司青舜意義不明地咧了下嘴:「畢竟,聽完精彩的故事,我們才好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白和璧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蔓延發酵。
一開頭,司青舜就拋下了一枚深水炸彈。
「你知道,導致靳敖父親去世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嗎?」
白和璧抬頭看他。
「我竟然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曾經的殺人兇手,」司青舜湊到白和璧的耳邊,輕輕道,「……就是他們讓靳敖家破人亡的。」
隨著司青舜沒有起伏的語調,上一輩的恩怨被展示在白和璧眼前,像是終於褪去了籠罩在其上的迷霧,最終露出了底下的灰暗陰霾。
二十年前,司商還在國外留學,在一次讀書沙龍中,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宓家的大小姐宓枝,和對方交談甚歡,司商並因此對她情根深種。
這或許是流連花叢中的司商第一次嘗到心動的感覺。
司商斷了和所有自己情人之間的聯繫,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毛頭小子一樣青澀純情的人物,他並在一次又一次精心營造的「偶遇」中,日日和宓枝聊天逛街,聊柏拉圖,聊陀思妥耶夫斯基,聊生活中瑣碎細事,就為能博得美人的芳心。
事實上,他也的確成功了。
「和璧,你知道嗎?」司青舜不屑地冷笑道,「司商那個老頭子,曾經還有那麼純情的時刻,看得我都想笑。」
白和璧很想回他一句,「難道你不是也這樣虛偽過嗎?」,但礙於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態的確不太好,一張嘴,那種乾嘔的感覺又會翻湧上來,就沒再說出激怒對方的話來。
司青舜很喜歡白和璧沉靜地專注看著他的樣子,仿佛他們回到了離婚前的那段最甜蜜的時光,所以他的心情稍好了一些,也願意和他多講一些話來。
後來,司商憑著儒雅而英俊的外觀和自己所展現出來的卓越努力,很快就博取了宓家長輩的認可,尤其是當時宓家的掌權人,也就是如今靳敖的外公宓鶴的讚賞。
當然,這背後也少不了各種資本的運作和利益的往來。
他們本來想通過司商牽線搭橋,將宓家囿於國外的龐大產業轉移一部分到國內來,如今華國的國內可謂是發展勢頭迅猛如虎,他們這些出來海外創業的人除了還懷有落葉歸根的觀念以外,還想著趁國內產業發展的黃金時期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們已經在國外運營了很久,除了資金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有了一定的成熟的技術和管理經驗,擁有如此寶貴財富的前提下,想必宓氏一定能在國內創出一片全新的天地來。
而司商就是宓鶴當時挑選的那個連結國內和國外的紐帶。
宓鶴設想的未來很好:司商有了和自己女兒聯姻這層關係之後,他就能變成自己人,然後通過這層關係牢牢地把控住對方,讓他無法逃脫。
因此,當宓枝提出要和司商一同回國打拼發展的時候,宓鶴很爽快地答應了,並讓他們兩人在國內好好干。
司青舜譏笑:「可是,就連機關算盡的司商都沒有想到,當宓枝跟著他回到國內的時候,她卻意外地發現了自己枕邊人的真面目。」
「紙是包不住火的,司商曾經的那群情人找了上了宓枝,並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炫耀自己跟在司商身邊多久多久,受極了對方的萬般寵愛。
「宓枝有著自己的尊嚴和底線,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伴侶曾經有過那麼豐富的性經歷,也不能忍受對方從一開始就故意欺瞞自己的行為,所以她最先提出了分手,甩了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