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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人多,房子裡有些悶,他就趁著工人幫忙將自己房裡大件家具搬上的間隙,自己到屋子外面喘口氣。
剛走到花園中央,裝在外套口袋裡手機鈴聲就響了。
誰和他這麼同步?
他從衣兜里將手機翻出來,瞥了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來電提醒是「父親」。
他爸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司青舜的事情吧?
還沒想清楚還在雪山上與世隔絕,正和他媽快快樂樂過二人世界的父親有什麼指示,白和璧就手一滑點了綠色的接通。
「司青舜那個混小子在哪裡!?」
電話里傳出他爸中氣十足、震天撼地的怒吼,話語間似乎還帶著些許刺骨的西伯利亞寒風,背景音里還有他媽荊含煙表面上勸他冷靜,實則火上添油的勸阻聲。
白和璧:「……」
是他想得太樂觀了,等待著他的不是老兩口用來秀恩愛的纏纏綿綿旅途記錄,而是他爸不遠千里打來興師問罪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爸,媽……」
「閉嘴!」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爸就像個被點燃了的炮仗一樣,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媽的,老子回了國一定要剁了他那第三條腿,讓司家斷子絕孫!」
電話那頭似乎能噴過來的冰渣子差點沒讓白和璧把手機摔地上。
冷不丁耳朵都快被振聾的白和璧,悄悄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以防耳膜被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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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簡單嘴臭,極致享受。
第16章 插pter 16. 荒蕪
沒想到司青舜這事這麼快就傳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白和璧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疼。
看這架勢,司青舜之前出軌的事估計也被他父母扒了個一乾二淨。
也是,自己能查到的東西,他爸媽肯定也能查到。
白和璧嘆了口氣。
「司商那個傢伙本身就是個花心的,從前的女伴就換個不停,本想著這玩意總不能遺傳吧?沒想到他兒子也繼承了他那破脾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和璧倒從來沒見過他爸能發這麼大的火,想來他這次一定被氣壞了。
「姓司的那小子當初親自當著我的面裝情聖,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結果呢!?」
「全他娘的都是放屁,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
白和璧完全插不進話,「爸,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白和璧後半句還沒說完,白元愷就對著他兒子大吼,徹底絕了他和稀泥的念頭。
「還有你!」他父親白元愷像是個氣炸了的開水壺,開始咕嚕咕嚕瘋狂輸出,「司青舜出軌這麼大件事也不和我們說,要不是這次他出事之後,我親自讓人去調查了他是不是有前科,你還要瞞著我們兩個人到什麼時候?」
「爸……」白和璧喊。
「別叫我爸!你也給我等著,等我和你媽回來之後,一個都跑不了!這時候想起你爸你媽來了,你小子挺能耐啊!?」
說什麼都會被懟的白和璧,索性不說話了:「……」
「我已經定好回國的機票了,後天我再回來收拾你這個渾小子和那個姓司的混帳玩意!」
白和壁還想說什麼,那邊就已經啪地一聲掛斷電話,徒留給他一連串宛若機關槍掃射的忙音。
這就是他不想提前告知父母的原因,他爸就像個定時炸彈。
他無語地掛掉了電話。
不過根據他的經驗,在他爸已經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他媽媽荊含煙還會再給他打一通電話解釋情況。
果然,沒過一會,荊含煙又打了過來。
白和璧接通電話,不敢現在去觸他爸白元愷的獅子鬍鬚,只能側敲旁擊他媽:「媽,爸現在還好嗎?」
他媽媽明白這種時候自己兒子心裡也不好受,同樣很難過的她嘆了口氣:「他很生氣,包括我聽見這消息的第一反應都被嚇了一跳。」
「後來知道他嫖娼這件事是被冤枉的後,你爸多留了個心眼,怕他有前科,自己親自請人去調查,發現了他在四五個月前就已經出軌的情況。不是這次的事情鬧大了,我們都還蒙在鼓裡。」
白和璧欲言又止。
「不過兒子,這事你的確做得不對,」荊含煙話鋒一轉,很認真地說,「這種事情你不應該瞞著我們,我們也有知情權。」
「媽,這件事不是我故意瞞著你的,」白和璧解釋道,「我是想……」
「想自己就可以解決了吧?」荊含煙打斷他,接下了他後面半句話。她其實能明白自己兒子獨立自主的性子,心裡一面對自己兒子的懂事感到欣慰,同時另一面也有對他逞強的埋怨。
於公於私,她都需要打破他兒子鑽的牛角尖:「你是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想法。但這已經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的問題了,已經延伸到兩個世家之間的矛盾,我們作為長輩的,也需要有處理的關係。你可能認為你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方面面問題的對策,但還是忘記考慮了我們,我們也有身處這件事中的立場。」
白和璧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保持了沉默,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自私。
他明白的,他的父母站在更高一層看待問題,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上一輩遺留的問題,以方便保護白和璧的自由發揮空間,這是屬於長輩出於本能的關懷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