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靳敖連忙道:「當然不是,這最多算個開胃菜而已。」
其實此時收到一份戳中他審美點的禮物的白和璧就已經很開心了,聽到這話,白和璧不免被吊起了更大的胃口。
「嗯?還有什麼別的嗎?」
「當然,」男人斬釘截鐵道,隨後摸了摸鼻子,邊觀察對方的神情邊問道,「白哥,就是今天晚上我們要在外面住上一晚,你願意嗎?」
原以為最多出去外邊吃個飯的白和璧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
靳敖鬆了口氣,因為事先沒有和對方商量過,他原先對這個請求提心弔膽的,生怕自己先斬後奏的態度讓對方生氣。
不過還好,他白哥到是沒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甚至神色里還有些興奮的好奇。
白和璧喝著對方給自己準備的檸檬茶,問道:「我還需要帶什麼東西走嗎?」
靳敖擺手:「不用,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只要跟著我就行。」
聽見這話,白和璧不再多言,讓對方坐了休息了一會之後,思索之後還是帶了個背包,裝上了自己的換洗衣物輕裝上陣,讓靳敖休息了會,才跟著男人下樓上車。
白和璧繫上安全帶的時候,還有空和身旁的男人開玩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別到時候把我給賣了我都不知道。」
靳敖正在給車打火,聽見這話頓時嚷嚷道:「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有這麼壞嗎!?」
白和璧逗他:「難道不是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順利發動了引擎,插入車載CD後:「再說了,你都上了我這艘賊船了,就別想下去了!」
白和璧輕笑一聲,抿了口剛剛沒有喝完的金桔檸檬茶,沒有答話。
他們出發時已經快下午五點了。
傍晚的景色永遠是最迷人的,它擒捕著一日將盡的濃墨重彩,將太陽最後一抹燦爛肆意揮灑在人間。
白日裡碧藍的穹頂此時仿佛一塊晶瑩的紫水晶,透著瑰麗的橙紅;遠方的樹影斑駁,隨著清風拂動,葉片相互摩擦;薄薄的雲層宛若舞女的裙擺般交疊在一起,染上了來自大自然瑰麗的絢爛色彩。
高速公路筆直地在他們面前無限延伸著,似乎要觸碰到遠方緋紅的地平線。
他們開車行於這蒼茫的天地之間,仿佛無憂無慮的飛鳥遨遊在無垠的宇宙之中。
白和璧望著窗外壯美的景色,無論多少次,都會被大自然這位大師的鬼斧神工之作而感到驚嘆。
他不經意間瞥了身旁:男人英俊的側臉被鍍上了一層霞光,宛若舊日油畫裡的。
他忽然想起,好像也是在這麼一個美好的傍晚,他看著騎著自行車的高大青年向他而來,眼睛裡只有他的身影。
時間在鋼琴的柔美旋律中緩緩流淌,白和璧雙手交疊在腦後,跟隨著寧靜舒緩的旋律放空自己。
靳敖腦子裡靈光一閃:「……白哥,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私奔?」
白和璧瞥了眼男人神采奕奕的側臉,冷笑一聲:「我看不像私奔,倒像人口拐賣。」
您擱這腦內開蟠桃大會——想peach呢?
自己還沒答應靳敖呢,這人就腦補上了,真不知道是該說他異想天開,還是想像力豐富。
靳敖嘟囔道:「我就開個玩笑……」
白和璧閉眼,沒再說話。
***
在傍晚七點半的時候,天幕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紫色,像一塊巨大無邊的絲絨桌布,唯有星星宛如細碎的鑽石點綴在神秘的夜空之中,熠熠生輝。
靳敖熄了火,將車停在一棟二層複式的小別墅門前,叫醒了閉目養神的白和璧:「白哥,我們到了。」
白和璧本來也沒怎麼睡著,男人一叫,他便起身了。
他下了車,呼吸著郊區清涼舒適的春日夜風,沒有城市的車尾氣和悶熱的機油味,在這種已經高度工業化的城市裡顯得彌足珍貴。
這陣風恰如其分地趕走了他在車上的悶熱感,讓人神清氣爽。
白和璧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對著正在忙忙碌碌從後尾箱裡搬行李的男人道:「需要幫忙嗎?」
靳敖哪裡肯讓白和璧幹活,於是道:「不用,今天你是壽星,怎麼使喚我都行。」
但白和璧卻有些過意不去了,開車的是靳敖,現在搬東西的也是對方,於情於理,他都得幫忙一起搬東西。
於是他把對方的話當耳旁風,很是獨裁地幫男人分擔了手上的行李,靳敖還因此被白和璧瞪了一眼才鬆開手上的包裹,行李這才被他白哥一把搶走了。
白和璧手裡提的是一些食材,他粗略地看了一下,大致上都是什麼雞翅、烤腸之類的東西。
他對靳敖晚上要幹什麼心裡也有了個底。
白和璧跟著男人走到了複式洋房的花園門口,頗為好奇地打量著這一棟獨立的小別墅。
它似乎被翻新過,通體粉刷上了白色油漆,二樓有個小陽台正對外界,黑色雕花的欄杆優雅又別致,幾扇玻璃窗後飄著白色的帘布,仿佛舞女的紗裙隨風招搖。
這棟洋房仿佛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
他望著這棟小房子,問靳敖:「這裡是哪裡?你的房子?」
靳敖正從一大串鑰匙里分辨哪一把鑰匙才對應著花園正門,聽見這個問題後抬起頭回答道:「這是我媽媽以前住的地方,也就是在生下我之前的房子,也就是她和我爸爸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