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溫少言眉頭微蹙, 不過繼續道:「房子那邊怎麼樣?」
「我看一下設備。」過了幾秒後, 保鏢繼續道, 「熱感儀顯示人還在房間裡。」
但余孟陽那邊又打了兩通, 依舊是關機狀態。
「他今天有什麼反常舉動嗎?」
「白天我一直盯著他, 直到您叫我出來。」保鏢想起了什麼,語速也快了起來, 「大約零點的時候他說他餓醒了, 讓我給他點一個外賣,外賣員到了後我這邊遠程開了門, 等許傑收到外賣後我又把門鎖了,之後我確認過人還在房間裡。」
說到這裡, 保鏢也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一向慵懶的語調也嚴肅了起來:「我這就回去。」
「房子那邊我去。」溫少言已經站起身, 厲聲道, 「你繼續盯著學校, 一定不能讓楊奎天把人帶走,明白嗎?」
「是。」保鏢頓了頓, 「許傑如果真的出事, 是我的責任……」
「這不是你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學校那邊一定不能再出事。」隨後, 溫少言直接將電話掛斷了,看向余孟陽,「我們得去一趟房子那邊。」
礙於陳雪在旁邊,溫少言沒有將許傑的名字說出來。想去拉余孟陽,卻見他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目光有些震驚。
「怎麼了?」溫少言對余孟陽的表情表示很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東西?」
余孟陽搖搖頭,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溫少言是一頭霧水,倒是陳雪見余孟陽這副模樣突然間輕笑了一聲:「哦~原來你不知道啊?」
「我應該知道什麼?」溫少言偏頭看向陳雪,在等一個答案。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語氣,陳雪笑得眼淚快出來了:「原來你倆都不知道啊。」
陳雪的笑聲莫名得讓余孟陽只覺得臉燒得慌,拽了拽溫少言的衣袖:「咳,我們走吧。」
溫少言垂眸看著拽著自己衣袖的白皙手指:「你知道她在笑什麼?」
「路、路上跟你說。」余孟陽的手指就像是被溫少言的目光灼傷了一般,飛快地收了回去。
陳雪幾乎是笑岔了氣,看著他們的背影笑著呢喃道:「喜歡尚且能藏匿,但偏愛卻是永遠也藏不住的。」
腳步一個踉蹌,藏在髮絲里的耳尖已然紅透,余孟陽重新拽住了溫少言的袖子。
溫少言卻抬起自己的手臂,從余孟陽的手中解決了自己被拽得皺皺巴巴的袖口。在余孟陽失落的目光中,垂手握住了那悵然若失的指尖:「天冷。」
胡說,他的指尖明明暖得很,余孟陽的唇角往上彎了彎,一邊腹誹著資本家都是騙子一邊回握住了溫少言的手。
冬夜確實寒冷,但卻不包括他們。
余孟陽只覺得自己的掌心仿佛冒著熱氣,兩個人的掌心都是汗津津的,卻沒有一個人捨得放開。
直到上車,他們倆不得不鬆開彼此的手,理智仿佛才悄然回到他們的腦海中。
余孟陽這才問了問電話中的情況。
溫少言說完後,余孟陽有些不解:「我覺得他的懷疑是對的,凌薇值得楊奎天這麼緊張嗎?而且當時辦公室里還有別人,加上楊奎天的性·癖·好,看起來凌薇就是下一個陳雪。」
「也許問題就出在這裡。」溫少言將車發動起來,朝著「安全屋」的方向駛去,「你還記得陳雪說過什麼嗎?她說楊奎天不敢對她太過分,他擔心魚死網破。如果楊奎天經常把凌薇帶在身邊,很可能凌薇也知道一些楊奎天見不得光的事。」
「凌薇知道他的把柄?」
「分兩種情況,第一種是她知道並且打算用來防身,第二種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但楊奎天認為她知道。」溫少言聲音平淡,「第二種情況是最危險的,我見過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糊裡糊塗把自己命送了。」
「其實對於楊奎天這種人,第一種也很危險。」車已經開到了安全屋附近,余孟陽的目光落在了遠處沒有開燈的窗戶上,「但願許傑不要自作聰明。」
只可惜,余孟陽的希望落了空。
看著沙發上躺著的昏倒的外賣員,余孟陽真的想把許傑的腦袋擰下來,直接衝進馬桶里。
他真當楊奎天是吃素的嗎?
余孟陽報了120,考慮到外賣員醒來多半也會報警,接警的警員立案調查也是一樁麻煩事。見溫少言也在打電話,走到走廊上想給林厲也打個電話派個警員跟著外賣員。
只是轉念一想這半夜三更的,今年體檢林厲的血壓心臟都不太好,於是將電話撥給了李肖然。電話卻被掛斷了,琢磨著可能是在出現場,於是只能將電話撥給熊浩。余孟陽知道他不信任上線這個毛病不好,只是久積沉疴,身上的傷尚且還沒好利索,一到下雨天下雪天還會有些痒痒,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
通知了熊浩後,又把情況編了簡訊發給林厲。見溫少言掛了電話,連忙將專門跟警局聯絡的手機揣回了兜里:「許傑會去哪?」
「我派去保護許傑家人的保鏢跟我說,零點十五分左右的樣子,許傑的老婆開車出去了一次,凌晨三點才回來。」
「許傑有沒有可能回家了?」
溫少言搖頭:「只是這裡離許傑家並不遠,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鐘,這時間有點長了,我懷疑許傑的老婆是不是送他去了什麼地方。」
「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