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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怎麼能讓林厲同意?
余孟陽想起那嶄新的刑偵支隊的辦公樓,咽了咽口水,他實在是不想挑戰溫少言的鈔能力。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蘇漾從自己的書櫃裡抽出了一份文件夾,「我之前做了一份溫少言的人格分析,你不需要看一看嗎?婚姻大事,謹慎考慮。」
余孟陽哭笑不得趕緊擺手:「他挺好的。」
蘇漾一臉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情,「嘖」了一聲:「這種道貌岸然的男人,看著文質彬彬,實則斯文敗類……」
「你……」聽著蘇漾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話里的人挫骨揚灰的氣勢,余孟陽眨了眨眼,「這算是你的切身體會嗎?」說完,余孟陽把一早準備好的鴨貨放在請柬旁,腳底抹油開溜了,「我先走了,到時候一定得來。」
看著那袋鴨貨,蘇漾是氣不打一處來,邊啃鴨脖邊罵罵咧咧,也不知道罵的是誰。
一個鴨脖還沒啃完呢,余孟陽又探了一個腦袋:「對了,我忘了跟你說。」
「什麼?」蘇漾沒好氣道。
「你的貓好像對你的電腦很感興趣。」說完,余孟陽又遛了。
蘇漾一怔,扭頭看著剛被自己收編的小橘貓正在電腦旁對著滑鼠蠢蠢欲動。
「你乖乖的。」蘇漾胡嚕了一下橘貓的貓腦袋,「千萬不要去外面勾三搭四,招惹不該招惹的小母貓,知道嗎?小公貓也不許招惹!」
小橘貓「喵」了一聲,顯得格外地乖巧。
嘆了一口氣,覺得空氣都瀰漫著孤單味道的蘇漾並不知道,他看見的並不是犯罪未遂的現場,而是犯罪完成的現場。
蘇漾並不打算寫完的郵件,此刻已經躺在了大洋彼岸某人的信箱中。
***
這幾封瀰漫醋意的請柬還是好送的,也有難送的。
比如說屬於陳雪的那封請柬。
他聯繫了凌薇,但凌薇卻說她很久沒有跟陳雪聯繫了。
但讓余孟陽意外的是,還沒等他的請柬送出去,他也收到了一封請柬。
不過不是婚禮請柬,而是開業請柬。
仰頭看著潔白的牌匾上的五個黑色大字——
她她事務所。
看著穿著潔白西裝站在門口的三個姑娘,余孟陽驚訝之餘又湧上了感動。
這三個姑娘正是陳雪、凌薇還有王悅。
凌薇笑眯眯地湊了過來:「余警官,surprise!」
「驚嚇差不多。」余孟陽好笑地搖搖頭,「合著你說你聯繫不上雪姐是在騙我呢?」
「那哪敢呢?可不是我的主意。」凌薇連連擺手,示意陳雪快來救自己。
陳雪笑著走了過來:「我們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把事務所做起來,跟你說了,你和溫總肯定鐵定會幫忙。」
這倒是事實,余孟陽跟著她們往裡走,潔白卻不乏溫馨的布置,牆上張貼的案例和遇到困難時應該選擇的解決辦法,余孟陽大概知道這個事務所是什麼樣的定位了。
「我們想幫助更多的需要幫助的女孩子。」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悅鼓起勇氣開了口,邊送上來了一瓶水,「就像當初我姐姐幫助我改名一樣。」
余孟陽看見王悅手腕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他心中一驚,但卻沒有選擇發問。
就像王悅選擇袒露她的傷痕,他選擇不去揭開她的傷疤。
陳九修,死刑立即執行。
楊奎天,死刑立即執行。
陳明達,死刑立即執行。
徐銘,死刑立即執行。
死在阮林房中的「潘潔」也被查清是犯罪集團里負責押送這些女孩的蛇頭薛梅,而薛梅是在對楊奎天敲詐勒索後被楊奎天指使殺害,阮林則是被誣陷的。
……
但他們的死亡卻始終換不回那一張張笑靨如花的臉頰,也沒有辦法撫平那靈魂深處的哀嚎。
「有需要的時候隨時聯繫我。」余孟陽將自己的名片鄭重地插進了前台的透明名片夾內。
「那當然。」凌薇才不跟余孟陽客氣,「你要是忙我們就去找溫總,溫總肯定樂意幫我們捉到你的。」
凌薇這話算是說對了,溫少言不僅樂意,而且會非常高興,畢竟有充分理由中止余孟陽沒日沒夜的加班。
「對了。」陳雪遞給了余孟陽一張照片,「看這個。」
照片是個女人看著一個女孩翩然起舞的照片。
余孟陽仔細辨認了照片,笑了:「你們怎麼連她們都找到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凌薇撅起嘴,「那你還不告訴我們。」
「不知道的話,能讓楊奎天死得這麼利索嗎?」余孟陽好笑道。
照片裡的人其實就是傳說中鬧鬼房間的母女倆,在審訊楊奎天的時候,他們才得知,其實那個得了哮喘的小姑娘並沒有死,母女倆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小姑娘在工地里看見了出來放風透氣的別羈押的女孩,受了驚嚇的小姑娘胡言亂語,為了安撫女孩情緒,在向楊奎天求證的過程中受到了楊奎天的威脅。擔心女兒安全,所以母女倆才連夜回了老家,不再跟原單位的人聯繫。
這位母親也說,如果有需要,她可以讓女兒配合作證。不過楊奎天的定罪證據確鑿,於是他們也沒有打擾小姑娘平靜的生活。
不過余孟陽倒是看見了眼前這三個姑娘的決心——
抱打人間不平事,紅顏不應多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