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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有沒有查清楚的事，還有沒有報完的仇，還有沒有愛夠的愛人……

　　  余孟陽還在等著他。

　　  或許是心有靈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溫少言口袋的電話響了，聽著專屬於余孟陽的鈴聲響起時，溫少言跑得更快了。

　　  終於，他看見了建築物的身影，也看見了前面影影綽綽的人影，陡然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松得有些早，當溫少言看清人影的身型輪廓時，目光微微一沉，心口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身量不高，看向溫少言時還要微微抬頭，表情似笑非笑：「好久不見，溫經理。」頓了頓又道，「還是應該叫您溫大少？」

　　  「楊總。」溫少言扯了扯嘴角，如果他要是還搞不清楚是被楊奎天下了一個套，那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他之前跟蹤的人就是楊奎天。

　　  這麼一想，溫少言不禁眼眸微狹，楊奎天是什麼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一切？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楊總，好巧。」溫少言微微頷首，「那邊風景很好，您有空也可以去那邊走一走。」

　　  「鄙莊能入溫大少的眼是鄙人的榮幸，不過這個比起溫大少的產業恐怕是小巫見大巫吧？」楊奎天譏誚的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陰陽怪氣。

　　  溫少言卻是不惱，有情緒才好最怕是沒有情緒，昨天晚宴前他還見到楊奎天了，並且打了聲招呼。如果此刻楊奎天的情緒不是故意為之的話，至少昨天晚宴前楊奎天應該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溫少言的腦子飛快的轉著，那楊奎天是知道了多少？

　　  正思忖著，楊奎天就把線索自己送上了門：「昌明廟小，招待不起大神。您家那麼多公司，您隨便去哪裡都比昌明更能出成績。」

　　  聽著楊奎天話里話外都把他當紈絝的意思，溫少言頓時樂了，腦子裡已經想到一個告密的人選。

　　  既然喊他大少而不是溫少，那自然就是有小少。

　　  而且告密者竟然沒有告訴他楊奎天自己在溫氏集團的地位，要麼就是不知道，要麼就是羞於啟齒。

　　  兩廂一結合，溫少言微微一笑，壓低了嗓音：「愚弟給楊總添麻煩了。」

　　  看著楊奎天愕然的表情，溫少言確定了答案。

　　  無意再給楊奎天放狠話，只要楊奎天再多跟溫良煜相處一段時間，恐怕就知道他那不是謙稱而是事實。

　　  跟溫良煜那個草包相處，無異於多了個拖後腿的豬隊友。

　　  自己之前之所以知道九修堂接了自己的單子，就是因為溫良煜喝多後說漏了嘴。

　　  當然，溫良煜就算沒喝多，溫少言也是有所防備的，畢竟從小到大，每次溫良煜一得意必定就是想出了什麼好招式對付自己。

　　  這一次呢……

　　  想到溫良煜，又想到臨走前余孟陽說他遇見了陳九修，那條無形的線被連了一起。

　　  再加上一個楊奎天……

　　  溫少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該說壞人都扎堆了呢，還是說老天爺生怕他分身乏術，所以一股腦把他現階段所有煩惱的人和事都打包在了一起扔到了他的面前。

　　  與溫少言有同樣感覺的是正在跟凌薇打電話的余孟陽，聽著凌薇說她一年前給陳九修送水送飯送藥的經歷，余孟陽忍不住感慨，怎麼壞人都攪合到了一起？

　　  據凌薇所說，陳九修跟她閒聊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楊奎天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認識陳九修了，而且陳九修說，他幫楊奎天辦了一件小事，楊奎天為此支付了一大筆的啟動資金，這才有了如今的陳九修。

　　  「凌薇，一定要跟緊溫少言給你提供的保鏢。」余孟陽本想讓她接受警方保護的，可一想到王悅王燃案子至今還沒有眉目，現在還要再加個林荀，就把到嘴的話換了。聽見凌薇應答後，又補了一句，「你現在很危險，不要跟任何人提及陳九修。包括楊奎天跟你提起，儘量當做自己忘得差不多了，知道嗎？」也不知道陳九修怎麼想的，在他最後一次見凌薇的時候，把他的真實姓名告訴了凌薇。

　　  「小余哥，你神了！」凌薇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楊奎天問了我陳九修？」

　　  「那你怎麼說的？」

　　  「我當時確實沒想起來。」凌薇無奈地撓了撓頭，「當時太困了，沒說兩句就掛了，好像楊總不太高興，不過那位保鏢先生說，這兩天跟著我的人只剩下一位了。」

　　  余孟陽微微鬆了一口氣，掛電話前又補了一句：「不要單獨跟陳九修見面，如果你見到他，第一時間告訴我。」

　　  掛斷了電話後，余孟陽皺著眉頭想盡力捋著腦海中有些凌亂的思緒。

　　  陳九修認得自己嗎？

　　  他來是為了向自己尋仇的嗎？

　　  還有，看守所里的那個替陳九修的人又是誰？

　　  王悅王燃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瑞鑫到底知道了什麼？

　　  許傑又知道了什麼？

　　  楊奎天在掩飾什麼？

　　  那個停工的工廠到底有什麼貓膩？

　　  還有那個樓上意外去世的小女孩，真的是意外嗎？

　　  「滴」的一聲，門開了。

　　  溫少言推門就看見殺氣騰騰做著格鬥架勢的余孟陽，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沒人。

　　  見來人是溫少言，余孟陽徹底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地靠著牆。

　　  走到余孟陽面前，溫少言沉聲道：「我覺得我可能猜到陳九修為什麼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