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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少言嘴角抽了抽,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所以,我上廁所你也要跟著?」
「那萬一領導突然想到了什麼好點子,需要我記下來呢?」余孟陽邊說還邊晃了晃手中的小本子。
溫少言抬手,在余孟陽的臉上用力一扯:「所以你是覺得我的記憶力已經衰退到回到辦公室就忘記的地步?」
疼得余孟陽捂住了自己的臉,揉了揉,嘀咕:「不要動手動腳的,小爺的臉帥著呢。」
「我看是臉皮厚著還差不多。」溫少言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煩死我,然後讓我把你扔給楊奎天?」
余孟陽眨了眨眼,因為臉還疼著,聲音含含糊糊跟含著糖塊似的:「那怎麼會呢?我覺得跟著溫總干更有前途。」
溫少言心道信你就見鬼了,只是余孟陽這兩天軟硬兼施,實在是讓他好奇楊奎天身邊是有什麼這麼吸引著他。
至於余孟陽說的那幾個藉口他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真正的有野心的人是不會把野心宣之於口的,而且溫少言沒有在余孟陽眼中看見野心,他也不相信以余孟陽的這個年紀能藏得這麼深。
所以他圖的是什麼呢?溫少言摸摸下巴,還是說,是商業間諜?
溫少言最終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不是他小瞧余孟陽,只是商業間諜通常要雇也是雇懂行的,他看得出來余孟陽雖然理解能力不弱,但問的問題也好犯的錯也好都符合他剛接觸過這一行業的特點。
要說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他有一些奇怪的舉動。
「下午跟我去工地看看?」
余孟陽有些詫異溫少言竟然說到正經事了,怔了下後點頭:「那我去借輛公車。」
溫少言想了想後搖搖頭:「打車吧。」看著余孟陽困惑的表情樂了,「不用你出錢,報銷。」
二人邊說邊走出洗手間,沒想到迎面就和人撞在了一起。
看著滿臉的驚愕的阮林,余孟陽替這倒霉孩子掬了把同情淚。
阮林看了看溫少言又看了看余孟陽,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臉瞬間就紅透了,也不打招呼就這麼杵著。
倒是溫少言看見阮林後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在做材料的預算?你把這部分工作先給許傑。」
阮林的臉色由紅轉白,他張了張嘴最後只是輕聲「嗯」了一下。
余孟陽看著於心不忍,見溫少言沒有其他要說的就主動問了一句:「溫總,下午就我們兩個人夠不夠?」
夠是夠,不過瞟了一眼阮林,溫少言大概知道余孟陽是什麼個意思,衝著阮林道:「你要是下午沒事跟我們一起去趟工地。」
阮林驚訝地地張開了嘴,回過神來才飛快道,看向余孟陽的目光也充滿了感激:「好、好的,我沒事。」
回到辦公室里,溫少言才開口:「拉上一個人,怕我指使你幹活呀?」
「那哪能呢。」余孟陽咧嘴笑,「我這不是看小伙子有點倒霉,你又讓他把工作給別人,我怕他多想。」
溫少言一哂:「小余秘書是覺得我不該把他的工作給別人做?」
余孟陽心說領導的心六月的天,說變色就變色,不過他也不杵。說實話除了那點兒被迫出櫃的糟心事,他和溫少言相處的都挺愉快的,所以也並不怕他:「你覺得他不適合他現在手上的活肯定有理由,只是總得給他找點活干,他還有試用期呢,總不能什麼活都沒有到時候肯定過不了。」
「怎麼?」溫少言挑了挑眉,語氣不溫不火,「我還得保證我下屬試用期都得過?過不去是他的問題,跟我有關係?」
「機會給他了,他過不去當然是他的問題。」余孟陽笑眯眯道,「但總得給年輕人一點機會吧,要都跟領導一樣強那還得了了?」
聽這彩虹屁吹的,溫少言無奈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余孟陽可能天生就有點扶弱鋤強的仗義感。
這事兒也不算新聞了,別看余孟陽才來兩個月,但他很招公司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待見,很大原因就是哪裡有事他都能幫一把,光溫少言聽說的看見的就不下五次了。就連隔壁辦公事一個姐姐羊水突然破了,打電話一問周圍醫院救護車都派出去了,也是余孟陽第一時間開車送去醫院的。
事後有次周末拼桌吃飯的時候,余孟陽還提了這事兒,說生了個女孩兒,眼睛特別大可可愛了。溫少言忍不住問他,你就不怕萬一你送的過程中出了什麼事嗎?余孟陽想了想,笑眯眯的,可能我天生運氣不錯,一般碰瓷碰不到我身上。
溫少言發現余孟陽挺愛笑的,天生的笑唇,平常沒事兒的時候也往上翹著。就連炸毛的時候,唇角都帶著點笑。
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著心情也好了起來,所以雖然溫少言也反省了把人橫插一槓從楊奎天那把人搶來純屬是衝動之舉,而且人還不領情,但也不算虧,就當擺辦公室一吉祥物了,招財。
不過這話說得有點早,溫少言發現,可能不止招財,還招麻煩。
起因還是外出那點兒事,余孟陽看時間差不多了出門跟阮林說一聲讓他準備出門,結果就發現阮林在搬工位。
「怎麼突然搬工位了?」余孟陽納悶道。
阮林先是叫了聲「余哥」之後不聲不響地收東西。
余孟陽還是不解:「咱部門要來新人嗎?來新人坐空位不就好了,為什麼突然搬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