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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婉也是一窒,她只是想藉由這個機會迫使溫少言答應讓溫良煜全須全尾的回家,並沒有打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的把最外面那層遮羞布揭開。
可溫錦華把他昏迷前聽見的消息給忘記了,這讓洪婉頓時進退兩難。
溫少言也看明白了,笑著拉著余孟陽坐在了沙發上,架著腿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對夫妻。
洪婉無奈,只是邊哭邊道:「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良煜了,錦華你跟少言說說好不好,良煜還小,他調皮頑劣但絕不是有意的,就讓良煜回家好不好。」
只能說不愧是夫妻,溫錦華迷迷糊糊的但還是準確的捕捉到了洪婉的關鍵詞,當即勃然大怒:「少言,你不讓你弟弟回家?!」
因為這劇烈的情緒起伏,旁邊的血壓和心率檢測儀上的數字有一瞬間的上升。
溫少言笑了笑:「您知道的,良煜一向不喜歡我,也從來不聽我的,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也許是跟他媽吵架了才不回家的。」
洪婉愕然地擰過頭,用幾乎要吃了的表情看著溫少言。
而一旁的余孟陽差點笑出聲,伸手在溫少言的手掌上寫了三個字——溫茶茶。
洪婉再也繃不住了,她撲倒在床上,大哭:「錦華,你別聽他瞎說,良煜是被溫少言給抓進監獄裡了。」
這下次,余孟陽是徹底繃不住了,笑聲對於沉浸在悲慟和震驚中的夫妻倆來說是刺耳的。
洪婉怒目圓瞪:「你笑什麼!就是因為你!良煜才在監獄裡出不來,就是因為你們這對狗男男,良煜才被抓起來的。」
余孟陽眼眸微睞,突然鼓起了掌:「繼續保持,保持你現在的狀態。」
清脆的掌聲打斷了洪婉的咆哮,她被余孟陽說得一愣一愣的,蹙起修得又細又長的柳葉眉:「你什麼意思?」
「溫良煜現在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依法逮捕,羈押於城南看守所,未經過審判還沒有被收押進監獄,當媽的盼著兒子進監獄也算是頭一份了。至於你現在的狀態,保持到法庭上,跟法官喊,我想溫良煜的量刑會告訴你剛剛所說的話的價值。」余孟陽冷笑一聲,意有所指道,「只不過你到時候坐的位置,不是你能左右的。」
對洪婉而言,旁聽席位恐怕是沒有了,撈一個被告人席位倒是易如反掌。
余孟陽字正腔圓的一段話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但是「故意殺人」四個字沒有任何理解難度,在場眾人皆是一片譁然。
溫思荀敲了敲拐杖,蒼老的聲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洪婉應該已經收到了溫良煜的逮捕令了,是真是假,她是最清楚的。」
洪婉一噎,餘下的只剩下陣陣哭聲。
哭得溫錦華是心煩意亂,他拍了拍床:「別哭了。少言,那畢竟是你弟弟……」
話沒說完就被余孟陽截斷了:「你的意思是要溫少言讓公安不要追究溫錦華的刑事責任?故意殺人罪是公訴案件。你是要讓溫少言擾亂司法進程?還是要讓溫少言行賄?還是要讓溫少言幫助溫良煜越獄?見過端不平水的可沒見過恨不得把另一碗給揚的了。」
一直站在門口的忠伯笑意忍不住從眼角溢出,他本來只是愛屋及烏,少爺這麼多年帶回家的就這麼一個人,無論好壞他都會以禮相待。乍一見面覺得余孟陽開朗陽光,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好感。可到如今,他的好感卻是實打實的,除了好感還有感動。
余孟陽豁出去護著他家的少爺的這份心意,讓一路看著溫少言長大的忠伯不得不動容。
和他有一樣感想的還有褚醫生,兩個老人家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欣慰。
當年那個渾身是刺的男孩如今也終於有人疼了。
溫錦華和洪婉都被震住了,洪婉就連假哭都忘了,良久溫錦華才撿回了他的聲音:「所以你們來就是為了氣我的?如果這樣……」
「當然不是。」溫少言輕輕一笑,「我來甚至都不是為了溫良煜的事,我來是為了您,父親。」隨後他看向忠伯,「忠伯,扶父親坐起來。」
不顧溫錦華的不情願,忠伯將他扶了起來靠在床頭上,這個時候溫少言拿出了一個U盤插在了溫錦華對面的電視上。通過電視打開了U盤,U盤裡是一段視頻文件,視頻的首幀就能看見視頻的主角是兩個人。
一個人陳九修,而另一個人則是溫錦華。
只不過視頻里的人比現在都要年輕個二十多歲。
溫錦華震驚地看著大屏幕,他的臉色只剩下蒼白,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視頻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他灰敗的唇抖動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當楊奎天刪除了?這可是他的底牌。」
溫少言點開了視頻,視頻有些模糊,但聲音卻很清楚,視頻里年輕的陳九修開口了:「我幫你除掉了你的夫人,錢呢?」
作者有話說:
余孟陽:茶里茶氣的。
溫少言:小余警官不喜歡?
余孟陽:喜歡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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