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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問題的。」邵墨琛輕描淡寫道:「我的遺囑公證過的,上面寫得很清楚,我所有的財產在我死亡後都由白澤繼承。」而白澤自然會幫他贍養他們的父母。
莫旭張大了嘴巴,萬萬沒想到邵墨琛會已經立好了遺囑,而且會寫得這麼毫無保留。
「你怎麼……」
「因為那次威亞。」邵墨琛釋然道:「就像你說的,人有旦夕禍福,萬一……我真的沒辦法陪他到老,總也要給他留下一些念想吧。」
***
「你挑一個地方吧。」
「我挑?」白澤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算是補償你的。」導演搓了搓手掌。
白澤無語地看他。
導演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信得過你的眼光。」
白澤這才低頭看著幾個地點,「這麼壕氣?」
「沒辦法,我們有金主贊助啊。」導演誇張地嘆了口氣。銀明冉出手非常大方,雖說節目組原定計劃也是最後一集定在國外玩。但是銀明冉卻提議說最後兩期的順序換一換,他包攬了所有的出國費用。
導演舉了舉手讓攝像機運轉起來。
白澤突然抬頭問他,「我要給邵墨琛的驚喜是在這裡完成嗎?」
「呃…對。」導演心說怎麼白澤還挺期待的樣子?他計劃中這應該是個惡搞的遊戲,反而有種被餵狗糧的錯覺,恩,一定是個錯覺。
「那我挑這裡。」白澤修長的指頭點住了一張紙片——
普羅旺斯。
還是當地時間的三月二十八日。
而二十九日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白澤突然笑了,「我可以給你們當導遊。」
普羅旺斯,沒有比這個再合適他們的地方了。
***
「邵哥,你對這裡很熟啊?」楊煦煦好奇著剛用流利的法語為一個外地遊客指路的邵墨琛。
邵墨琛一愣,他還真沒注意這點,不過確實沒什麼好瞞的,「恩,挺熟的。」
「墨琛,我想吃那家手工冰淇淋。」白澤說的是一家百年老店,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隊。
邵墨琛無奈,「好。」白澤從前天下了飛機就很興奮,也不知道在興奮些什麼?雖然能在紀念日故地重遊他也很開心,但是白澤的表現,總是有些古怪。
但是哪怕再覺得奇怪,下午他們就要離開普羅旺斯回國舉行工作室的開業典禮了,白澤的這點小愛好他怎麼會不滿足呢?
楊煦煦幫腔道:「屈老師,我也想吃,你跟邵哥一起去好不好?」
屈蘭蒼挑起眉毛,眼底寫著求我啊?賄賂我啊。
楊煦煦:「……」這不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嗎?趁火打劫啊。壞人!
瞄了一眼邵墨琛,楊煦煦低聲說,「蘭蒼……」
屈蘭蒼徹底怔住了,眼底湧上了笑意,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楊煦煦頂著通紅的臉,剛要說,「求你」的時候。
就聽到屈蘭蒼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話,「原來你覺得對我的稱呼會影響你的態度?」
楊煦煦眨眨眼睛,一臉茫然地目送他離開,半晌回頭問桑琪,「我剛剛說什麼了?」
桑琪歪頭,笑嘻嘻道:「你叫他——蘭蒼。」
「啊啊啊啊啊啊!」楊煦煦驚恐地看她,「我真的這麼說了?」
得到周圍人的點頭後,楊煦煦呆滯了,「我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白澤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覺得這姑娘真好玩,「我覺得他應該很高興。」
「為什麼?」楊煦煦追問道。
柳蔓菁捏了捏她的臉,「等你臉不紅了我就相信你猜不到。」
「蔓菁姐!」楊煦煦跺腳,她就是想確認一下,只不過……一股甜蜜湧上了心頭,她是不是離他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遠?
***
導演看著他們的目的地的薰衣草花海中佇立著一個透明的三角鋼琴,眼皮就一直在跳。
因為白澤說一切他都搞定了,他也沒有多過問,這個架勢……
只可惜除了節目組,其他人都知道要幹什麼,忙碌起來,沒有人有空給他解個惑。
程誠和銀明冉把香檳玫瑰搭起來的花門安好,柳蔓菁和楊煦煦用紅玫瑰在地上撒出一道紅毯。
桑琪跑著去拿話筒,一把就被導演揪住了,「這是在幹什麼?」
「驚喜啊。」桑琪用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他,「 不是您說的嗎?」
導演:「……」這確定不是驚嚇嗎?他覺得他需要速效救心丸。
「白澤呢?」
「白導?」桑琪想了想,「去換衣服了吧。」
導演:「……」他的速效救心丸呢?!
白澤再一出現時是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胸口別了一朵白薔薇。
導演張大了嘴巴,他隱隱地觸到了某些被忽略了的問題。
而去買雪糕的邵墨琛自然也飽受考驗,先是衣服被不小心弄髒了,褲子也在推搡中被弄濕了。在熱情的法國人致歉下和屈蘭蒼的推波助瀾下,邵墨琛不得已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
其實他腦海里不是沒閃過是不是節目組安排了這些。
但他關鍵是沒想過屈蘭蒼會這麼無聊。
於是當他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花海時。
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花海中間,玫瑰紅毯的那端,一襲白色燕尾服的白澤端坐在透明三角鋼琴面前,指尖一揮,一首曲子便流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