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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洺佯作茫然地抬頭,正對上錢鐸幾分下流的笑容。
再一次磨牙,要是木頭再不搬過來他就忍不了了。
這天晚上,錢鐸破天荒的留在宿舍,連那些狐朋狗友來叫他都不肯出去,尚洺心中好笑,這是要對他下手了?
裝作出門打個電話,再回來時,宿舍門就被他半掩起來了。
錢鐸也是膽子大,連門鎖都不查一下,就直接站到尚洺的背後,做勢在尚洺的腰上捻了一下,尚洺一晃身,錢鐸剛要挨上的手撲了個空。
“你幹什麼?!”尚洺聲音輕輕冷冷又帶了幾分詫異大喊道,確保這聲能被隔壁的木渝聽見,順便在心裡為自己的演技點個讚。
尚洺後悔的是他站在書架前,錢鐸手一圈就可以把他禁錮在角落,動作十分不便。
“嘖,裝什麼矜持,你也是同類吧?你那個小情人沒什麼情趣吧?不如跟著哥哥好好疼疼你。”錢鐸沒摸到人也不惱,反正這人也跑不掉,笑得十分下流。
呸,你才沒情趣,我家笨木頭比你好一百倍。
三、二、一。
“砰。”木渝把門踹了開來,完全沒注意門根本沒有關嚴實。
“你在幹什麼?”下一秒錢鐸就被木渝反手按在床架上。
尚洺像是還在生木渝的氣,扭頭輕哼,“這人耍流氓。”
木渝眼神猙獰,手上的勁道又狠了幾分。
錢鐸嚎叫,“疼疼疼…給我鬆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上你是你命好,別給臉不要臉。”
木渝手一錯,錢鐸的手腕就脫臼了。
尚洺偷笑,知道著急了吧?
面上還勸道:“算了,給個教訓就行了。”
木渝不願意這麼放過他,但是尚洺在這種事上的話他不能不聽,放手後,錢鐸疼的眼圈都紅了,用沒有脫臼的手打給家裡,掛了電話說,差點咬碎了牙,指著兩人吼道:“你們敢動手就別想跑。”
尚洺撇嘴,對木渝說:“木頭,把他手腕接上吧。”
錢鐸也不傻,冷笑,“可別,等人來吧。”
木渝只聽尚洺的話,身形一動就出現在錢鐸面前,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腕接上了。
錢鐸這才發現這個高大的男生才是塊硬板。
但是硬板又如何,在權勢財富面前什麼都不是,錢鐸心裡有了底氣。
錢鐸是家裡的麼兒,最受寵愛,雖然知道小兒子性格有些跋扈,但本性不算壞,大奸大惡的事他做不來,一聽被人打了,錢父可著急了,帶了一些人,順便叫上了警察一起到了S大。
也是因為周末,老師舍管幾乎都不在學校。
錢父知道是別人打了自己兒子而不是自己兒子打了人,自然是大義凜然,先是對著兒子噓寒問暖,接著對跟過來的警察說,“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錢鐸看父親來了,底氣也足了,指著尚洺和木渝說,“他們兩個打我。”
尚洺笑了,“我為什麼要打你?”
錢鐸避而不答喊道:“打人還有理了?”
警察還是挺盡責的,給三個人都做了登記。
看了尚洺填的年齡時,皺了皺眉頭,“你還是未成年?那我們需要你父母的聯繫方式。”
尚洺哂笑,算了,早就想通了不是嗎?十幾歲嚷著想離開尚家無非是想離開尚煜,而尚煜又是下一任家主,留在尚煜的眼皮底下勢必處處受束縛。可是就算躲到天邊,就算他和尚煜的關係能斷,他和尚家的關係能斷嗎?除了尚煜,還有把他養大疼他的爸爸爺爺呢,還有兩個一直都對他不錯的二哥二姐呢,當年的負氣遠走對尚洺是無奈之舉,但是不是也傷了他們的心嗎。
尚家不是一般的家族,除非尚家不認他,否則他做下的事就會被別人記到尚家身上,這種因一個人而禍及家族的事情,不多但也絕對不少。所以只要尚家還認他一日,他就還是尚家的小少爺,就不能肆意妄為墮了尚家的名頭。
這些是他離開後才想通的,不過他一點都不後悔帶著木渝遠離B市,爺爺疼他但是更重視尚家的嫡長傳承,當年自己十二歲時尚煜就能借著別人的手對他下手了,尚洺實在是不敢拿自己的命和木渝的命跟他大哥做賭注。
尚洺拿出手機,態度倒是挺誠懇,“您能不能先聽了這段錄音?我父親工作比較忙,我不想打擾他。”
小警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手機里傳出來有些嘈雜的聲音,但是後面的聲音清清楚楚錄著他和錢鐸的對話。
木渝手上青筋暴起,被尚洺安撫性地拍了拍。
錢鐸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料到尚洺竟然錄了音。
登記的小警察看向錢鐸的目光已有幾分不善。
錢鐸說理說不過就開始扯著父親的衣角撒嬌,“爸爸,我的手腕好疼,我就是跟尚洺開個玩笑,誰知道……他那個跟他不清不楚的同學就衝過來擰斷我的手了。”
尚洺沒想鬧大,他不過是想借著錢鐸的手給木渝一點刺激,告訴笨木頭他的小少爺很需要保護,錄音是免得錢鐸賴他順便談談換宿舍的事,結果沒想到錢父還報了警,真以為自己兒子是什麼好人呢。
跟在小警察後面的所長咳嗽了一聲,“你父母是誰?必須聯繫父母,如果錢同學只是開玩笑,那……”目光轉向木渝,“你的行為是故意傷害,如果不嚴重只需要進行賠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