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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們聊。」
司母還未進廚房時,就聽到客廳一群人的尖叫聲,一回頭司先生已經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顯得極為痛苦,按緊太陽穴,喃喃道:「……不…不…不,你不是我,你不是我!」
「快點啊!打120!」汪如玥想去拉司先生的手,卻發現被甩了開來。
「不,不能打120。」司明阮當機立斷道:「送到王醫生那裡去。」
汪如玥抿緊了唇,拿出手機給王醫生打電話。
***
王醫生拿手電照了照司先生的眼球,又重新詢問了他們具體的情況。
說話間司先生已經迷迷糊糊的醒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司先生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指痕。
「你突然暈倒了,所以我們帶你來檢查一下。」汪如玥打破了靜謐。
王醫生開了張全身檢查的單子讓司先生去查體。
司先生看著父母兄長嚴肅的面容,聳了聳肩,「你們先坐一下,我沒事。」走了幾步又對王醫生說,「剛剛昏迷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
「挺高的,應該有一米九多吧,我大約到他眉毛以下。」
司先生離開後,汪如玥開始發抖,「怎麼會?他…他不是死了嗎?」尖叫聲猶如貓爪子摩擦著牆面。
……
「有沒有什麼過敏物?青黴素?」
「哦,我牛奶過敏,乳糖不耐受。」
體檢醫生點點頭,記錄了下來。
……
「身體上只是過度疲勞,嗯…還有點營養不良。神經方面沒有看到明顯的器質性變化。」王醫生看了體檢報告和片子,初步下了結論。
雖然其他人都想問司先生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營養不良,但是也都知道不是時候。
「你全身放鬆,看著這個機器,對,放鬆。」
也不知過了多久,診療室里一片昏黃。
「……你是誰?」
「我是司……」
「你是誰?」
「我是司…不對…我不是他。」
「你是一個律師嗎?」
「我…我不是……」司先生開始劇烈的掙扎,心電圖也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好好,你不是,安靜,放深呼吸。」
「你是什麼職業?」
「我…我好像開了一家公司。」司先生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語調變得更加沉穩。
司母已經緊緊地咬住自己的拳頭,生怕尖叫出聲。
「你結婚了嗎?」
出乎意料的。司先生平靜地說,「我要結婚了。」
「你女朋友是?」
「我沒有女朋友,我有一個男朋友。」
司父怒目圓瞪,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兒子給撕碎。
「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其實此刻王醫生的背上也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們認識的時候他初中,我高中,他挺傻的,偷偷暗戀我,以為我不知道,後來,真正說破在一起的時候他高三,我剛上大二。後來他也考進了我們學校。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我算算啊,這都快十八年了。」
「你們感情很好?」王醫生聲音都有些變了,發著顫。
「嗯。」司先生的臉上還有著笑容。
「他做甜食很好吃,我喜歡吃甜食,他就給我做。」
「那你們平時做些什麼?」
「周末會去打高爾夫球吧,後山挺漂亮的,我喜歡帶他去。剩下的就是和朋友聚會,沒什麼太特別的。」
「你覺得你們會不會分開?」
「不,不會的,我們不會分開的。」司先生此刻的臉上掛著變扭的笑容。
王醫生想,這個笑他在別別人的臉上見到過。
「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什麼花?」
王醫生知道催眠不能再繼續了,需要一個普通的問題放鬆他的精神。
「我喜歡嗎?桔梗花。」
汪如玥「啊———」的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
王醫生趕緊看向司先生,巴拉巴拉眼皮發現沒什麼異狀,不滿道:「這下好了,只能等他自然醒了,也不知道他醒來能記得多少。」
其他人想責怪汪如玥,卻發現彼此的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目前的情況,最可能的是,司先生創設出了一個莊禹風的人格出來。」
「不要提那個死人的名字。」司母一臉厭惡。
王醫生聳聳肩。
司明阮說話都打著磕絆,「真的…不是鬼附身?」
「怎麼可能?!」王醫生拔高了聲音。
汪如玥把眼淚含了回去,「可是……他不是死了嗎?」
「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司父篤定道:「肯定是有人跟小司說了什麼,不然都過了八年了,怎麼可能……」他以為這個陰影已經徹底消失了。
「司大哥不會…不會突然想起來吧?」
「想起來我也可以讓他忘掉。」王醫生眼中閃過不符合他面容的陰狠。「
「只是,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那就難辦了……」
而他們討論的對象司先生則是安安靜靜地躺在診療台上。
七、墓地
「怎麼約我在這?」梁木欽吹了一個口哨。「你說現在連墓地都是寸土寸金了吧,我怕以後死都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