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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一聲已經摻著明顯水汽了。
莊禹風抱著那人,在他眼瞼處落了一個吻,「恩,夜白很乖,不罰你。」
司夜白睜大了眼睛,「……我一定是喝懵了,我竟然看見你了。」
莊禹風一怔,司夜白突然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最後透過了他的衣裳落在了草地上,也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司夜白蹲下身,狼狽地抹著眼淚,「……禹風,我很想你。」
莊禹風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裡,一點一點地把他臉上的冰冷的淚水吻掉,細細的說著他聽不見的話語……
遠處的三個人靜靜地看著,小黑看了看時間,「子時已過,你該走了。」
女羅剎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至於她回了地府後徹底對莊三爺死了心,而後真地找到了一個知心人那就是後話了。
***
「他身高一米八。」
做喜服的喜娘一臉茫然,「米為何物?」
莊禹風也放棄了,乾脆地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起來,「他到我的眉毛以下,肩寬大約這樣,腰身這麼粗。」他將自己的手環抱了起來。
「三爺您挑一個樣式。」喜娘把尺寸記了下來。
「這個吧。」莊禹風點了點冊子,「圖案簡潔些,不要這麼多流蘇,珍珠都換成小夜明珠。」
喜娘咂舌,趕緊記下來他的要求。
「上面的金絲暗紋不要鳳,要桔梗花。」他拿出一張照片給喜娘,末了叮囑道:「不要花苞,要盛開的桔梗花。」
「好的,三爺。」
「聽您說,您夫人也是位公子,這喜服的顏色要改成暗紅色的嗎?」
「是愛人。」莊禹風糾正道。他還在的時候,那人愛各種顏色的衣服,一身藏藍西服襯得人最為出挑,可他不在了,那人的衣櫃裡便只剩下黑白兩色的西裝了。
「三爺?那您愛人喜服的顏色?」
「要大紅。」
「恩,好的。」
喜娘又記下了床鋪錦被的要求。
「三爺,您愛人什麼時候能來試試喜服呢。」喜娘叫住莊禹風。
莊禹風眉眼沒有什麼波瀾,「有機會的,你做好了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會來取的。」
喜娘眨眨眼,突然有種莫名的心酸感。
莊三爺要擺喜酒啦,十月十日酆都城的庄司府邸。
小鬼們嚷嚷著,說要去喝杯甜酒,鬼夫人擰著他們的耳朵吼道,只能去討喜糖和甜湯。
陸判內心複雜地看著裝飾房間的莊禹風,「你怎麼知道他會來?」
莊禹風笑著搖搖頭,「他不來才好,不是嗎?邁過這個坎,他這輩子定是會平平安安的。」
他看著司夜白找齊了證據,看著莊家一個不知道詳情的紈絝找上司夜白請他打官司,卻讓司夜白套出了莊媚兒當年事件前後的行為和反差,再仔細調查下去,莊媚兒作為最後一塊拼圖拼全了完整的事實。
他看著司夜白找到他從小未在一起生活的親生妹妹,將案件委託給了最信任的兄弟。
他看著司夜白將盧虔的證據交給了方睿,以方睿的瀆職為切入口,併案調查,將整個案件,將整個A市翻得底朝天。
他知道他的夜白為什麼選在這個當口。
九年之約,他未忘,他更是也一日不敢忘懷。
失約的事,一次也就夠了。
陸判想起當初莊禹風寫牌匾時,就讓刻牌匾的人寫上了庄司府邸,他險些以為他看過了生死簿。才猛然想起,以莊禹風的法力,應該是瞧不見生死簿記載的。
所以司夜白來或不來,這棟宅子也有他的一半,這場婚禮也會如約進行。
陸判平生很少佩服什麼人,但是這一次他確實實打實地佩服起了這兩夫夫。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司夜白命數會斷在後日了。
無非就是應了那句話——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
兩日之後。
十月十日,酆都城漫天紅綢。
小鬼們討到了那口心心念念的甜酒。
喜娘也見到了另一套喜服上身後的模樣。
庄司府邸有了另一位男主人。
而陸判的手下多了一位能言善辯的四爺。
地府的春天也在悄悄的降臨。
畢竟是連莊三爺的冰山臉都能融化的司四爺,不把地府折騰出另一番光景又怎麼肯罷手呢?
——番外5 END——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特別粗長!甜且粗長!快誇我!
還有3則小番外就比較短小啦,估計就是小日常了=3=
喜歡的戳戳收藏和評論啦=3=
第5章 番外8·陸判與閻王
8、陸判與閻王·只剩下你了
「比賽?」酆都大帝高居主位重複了一遍。
司夜白應道:「十月初一,冥陰節,地府也應該舉辦一些活動熱鬧熱鬧。」
陸判也跟著點點頭,「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夜白,你有方案了?」方案這個詞還是他跟莊禹風學的呢。
司夜白拿出一摞紙,「沒事幹的時候搗鼓出來的,你們看看行不行。」
「這是要把我們都攛掇起來呀。」陸判看完後失笑,「當真是鬧得人仰馬翻。」
「自然不敢打擾清修的幾殿閻王,但若是有想湊熱鬧的卻是再好不過的了。」